“但这种事情还需要说明啊？”
“但的确没有规定啊。”
“那既然能请，岂不是都能请……”
“那你请啊，没人不让你请吧。”
“你什么意思？”
“大家安静一下。”周询眼见着大家要吵起来，连忙打断，然后看着那个女生，以及现场闹的另外几组学生，在犹豫之后，说道，“既然这样，那我们投票决定……”
“老师。”
这一次，是学生打断了老师。
大家，又看向了说话的唐思文。
程海樱更是有些惊讶的看着这个一向是很寡言，表情很少，说话总是一对一，安静的像是像人偶一样的女孩，为对方的行为而意外。
听得出来，她说话的声音在颤抖，音调都变了，像是破音了一样。
在害怕。
唐思文，她不是高冷。
她只是喜欢一个人自处。
别人插科打诨，欢声笑语的时候，她也只是默默观察。
所以此刻，她将自己的人设完全暴露和推翻。
所有人都知道了，她不是什么孤傲的高岭之花，会对不喜欢的表白流露嫌疑与厌恶，更不会以自己的美貌外表和优异成绩，凌驾于社交鄙视链之上。
她只是，有点胆小，有点钝感。
唐思文很害怕，被这么多人等待着发言的场合，她从来都没有经历过。
上课回答问题不同。
因为，那有确定的答案。
但此刻，她的答案不太确定。
不过，当陈源看向自己之后。
她，又慢慢确定了。
虽然我很笨，但这明显……
就是喜欢吧。
“怎么？”周询看向唐思文，问。
唐思文将手机放下，抬起头，说道：“既然原本就没有规定说不可以异校学生参加，那为什么陈源同学的节目，还需要我们投票？”
她问的很真。
而这一问，所有想找茬的人都沉默了。
他们闹的理由是不符合规定，但现在的情况就是，并没有这个规定。
“周老师。”这时，黎主任招了招手，小声的把周旭喊到跟前，然后说道，“完全符合规定的事情，就不用再投票了。晚会嘛，最重要是质量，是热闹。”
这是校长的意思，所以就成了黎主任的意思。
周询看了眼陈源，又看了那个女孩，最终决定——予以通过，不再商议。
在结束后，还有个别学生找到了周询。
而周询，在告诉对方的名次，并说第九名的学生没意见后，对方也不再说什么。
然后，学生们陆陆续续的回班。
其中，陈源被周询叫住，在礼堂单独留下。
“老师，怎么了？”陈源问。
“别紧张，跟那啥没关系。”
周询本来就不在乎到底是不是十一中学生这事，他摆了摆手，然后笑着说：“你这个节目我打算放在第一个热场。”
“好的。”
“你们两个人唱歌的时候，有一个问题，能不能改一下。”
“什么问题啊？”陈源不解的道。
看着他，周询特别认真道：“你们两个唱的都不错，但那个气氛，能不能再稍微暧昧一点？”
“啊？”陈源愣住。
然后看向一旁，生怕隔墙有耳。
啊？！
“是情侣吗你们？”周询问。
“啊…纯友谊，好朋友。”陈源支支吾吾道。
“那喜欢她吗？”周询又追问。
不是，你是老师啊！
哦对，你是音乐老师。
踏马的，我们学校有音乐课吗？！
总之，
仗着自己是不参加高考的副课老师，在这里口出狂言是吧？
陈源低下头，单手掩着面，道：“喜欢。”
“她喜欢你吗？”
“……应该喜欢。”
“那为什么不是情侣？”
“纯，纯友谊。”陈源解释道。
“好吧。”
在问完情况之后，周询开始教道：“你们唱歌的时候，不用太多的互动，你台风很好，但我不需要你台风好。就握着话筒唱，偶尔的看一眼对方。还有，你跟那个女生说一下，表现的拘谨一点，能脸红最好，大家起哄，或者跟唱的时候，她就作出那种不好意思，但又有一点小得意的笑容看着你。你们呢，唱到后面，大家都嗨起来之后，摆出反正是晚会，老师没理由批评自己就放开来的姿态，谢幕的时候，跟女生站近，肩膀贴肩膀的鞠躬……”
“……”
听完这番话之后，陈源大为震惊。
原本只是歌词暧昧。
现在行为都暧昧，甚至故意在炒cp。
若干年后，二人回到学校，记得这事的领导都会来上一句：哟，这不是那俩小凤凰吗？
“明白没？”周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