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回去后虽然睡得晚,但第二天早起的习惯就让我在卯初时自然醒来。
然而我精神饱满,没有往日那丝残留的睡意,总是诱惑我再贪睡一会儿。
“喂,路仁,别赖……”
张长乐的手停在半空中,看着已经清醒着坐起上半身的我,不由流露出一丝惊愕,奇怪道:“咦,你今天居然没有赖床,还真是少见。”
我懒得理会这个嘴吐不出象牙的损友,自顾自地下床穿好衣服,从盆架上拿走脸帕,到外面的水井旁的木桶里洗了一把脸。
简单漱口之后,回到屋中喝了杯水,对张长乐说道:“走吧,今天咱们分个高下。”
他右眉一挑,嘴角微掀,调笑道:“嚯,路仁你很自信啊,看来待会我得给你个难忘的教训才行。”
一边说着,锁上门后与我一同去到后面的空地,和王教谕打了声招呼后,开始每日一遍的跑步。
两圈下来,虽然还是有急促的喘息,但相比以前还是要好上不少。
王教谕让我们在奔跑时不要使用内力,但我发现关元穴的内力在我运动时会自动地旋转散发,提供额外的力量使自己轻松了些。
不等我向王教谕询问,张长乐就在十步开外的地方站定,语气严肃却又挑衅道:“来,路仁,让我看看你修炼后的成果。”
王教谕也是平静地看向我,既然长乐都这样说了,我也便先按下心中的疑惑。
深呼了一口清晨的露气,绷紧全身站直着面对他。
“来吧。”
话音刚落,眼里的张长乐便急剧放大,仿佛是瞬间般就来到了我的面前。
惊骇之际,一只肉拳带着破空声直奔我的面门而来。
循着多日的练习,我的身体在自己还未反应过来时,就已经歪头闪躲。
一击不成,张长乐立马划拳为爪,反手抓向我的脖子,没有丝毫的停顿犹豫,行云流水。
但已经回过神来的我,感受着体力活跃兴奋的内力,向前踏出半步的同时抬起右手护在侧脑处。
砰!
手腕与手腕的撞击传出一声闷响,巨大的冲击将我击退,向后蹬蹬跄跄了七八步,我才止住了颓势。
脸上的震惊掩饰不住,瞳孔放大地看向神色平静的张长乐,此时才知道自己是夜郎自大。
垂下来的右手微不可察地颤抖着,饶是我已经动用了内力,但手上的疼痛还是叫我咬起牙关。
真的狠啊。
“还不错,没有一招倒下。”
此时的张长乐再无平常的嘻嘻哈哈,平淡的小脸中已然具有江湖之气,深邃的双眸发出我看不透的光芒。
他踏出一步,却像是咫尺天涯似的,巨大的压力扑面而来,这次他的冲拳攻向我的胸腹。
不敢大意,双手互叠,想要将张长乐的拳头压下去,但原本预想的接触没有到来。他的速度突然加快,越过了我的阻拦,切实地打在了我胸前。
又是踉跄地后退了近十步,揉了揉胸口,这一下差点把我干闷气过去,火辣辣的疼痛朝周身散去。
实力差距这么大吗。
脸色有些难看,但我没有放弃,而是调整好防御的姿势,目光坚定地看向张长乐。
他点点头,再次右脚踏出,这次我看清楚了,张长乐的双脚似乎是在照着什么轨迹快速移动,甚至看得出现了重影。
但看清楚的代价也是严重的,等我收回视线时,左耳就被激烈的破空声覆盖,张长乐的左脚已然是到了我的脑边。
一寸,他的脚尖离我转过去的鼻子仅有一寸之隔。
张长乐沉稳迅速的停顿让我免去塌鼻的后果,缓缓手下左脚,他带着责备的语气道:“过招之时,莫要分心。”
说完,便又是一掌袭来,这次我做好了应对,及时地躲开。
但他没有给我任何喘息的时间,双手如刀不断地朝我打来。
攻击实在太快了,张长乐的双手就像风中柳絮般,我每次想要去抓住时总会迅速飘走,最后只能被动防御。
虽然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多处的疼痛却令我慢慢地冷静下来,想起王教谕的教导,默默寻找对方的破绽。
找到了!
瞳孔骤缩,左手果断伸出抓住张长乐的再一次掌刀,此刻正好是他左手打在我肋下,力逮未足的时候。
忍着硬扛下来的剧痛,我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带着身体全部的内力,右拳自腰间发力猛然击出,直奔他的面门而去。
谁知张长乐本该无法发力的左手却再次立掌与我的胸口亲密接触,将我的攻击轻易化解。
“蹭蹭”地后退三步,一丝腥闷涌上喉咙,我抿紧双唇,憋着痛苦,想要再次发力攻击。
但这没有打出的全力一击的反噬来得迅猛,右臂像是要烤熟般通红不已,内力在里面乱窜。
同时抽空了关元穴内外所有内力令我两眼无神,双腿软弱无力跪下的同时朝后倒去。
只觉恶心想吐,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