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这不是什么能光明正大说下去的事,用若干白家人的绿帽,换另一个白家人的死,到底划算与否,至少他不能当着白家家主的面,替对方决定。
“王山主,我有一事不明,白橙那孩子,究竟何德何能,得此机缘?”
例如,为什么偏偏是现在?
老实说不清楚,真相只能等打倒对方后再慢慢问。但无论如何,这种以情感、因缘入手,操人命运的手段,的确也正是她的手段。
“白橙,其实是我的女儿。”
一八五.二四八.一八五.三五
王洛闻言一惊,白天心出席婚礼?这事可是未见于任何竹简之中啊!
“你没看到,是因为相关记载被我强行删去了,只可惜纵使我为家主,要毁竹简,也颇花功夫,且毁的多了,痕迹反而明显。我本以为此事终归能被所有人遗忘,却不料从那时候起,我就已经沦为棋盘上的棋子了。”
为什么一个和道侣相爱甚笃的双修宗师,会对自家的后人抱有这样恶毒的诅咒?
因为偏偏是现在,仙盟决定踏上天之左的土地,夺走关键的战略要地疯湖。
因为王洛的确说中了实情:在得知王洛竟于护城大阵中暗藏八方削福阵时,白天心的第一反应,当然是去找赫平君讨说法。
白天心眉头皱的更紧,有些难以置信道:“刚刚,我竟是……嘶!”
王洛一个外来的祝望人,之所以能在月央呼风唤雨,尽情调使白家的精锐资源,靠的无疑是赫平君的面子。而比起区区一个外人的恣意妄为,白天心自然更担心那位横压自己数十年的赫平君,对白家有什么想法!
只要赫平君能将此事解释清楚,给出一个正经的理由,白天心未必不能让此事大事化小。甚至真有必要的话,他这副老朽之躯,为定荒大业做出些牺牲也无不可——只要能为家族换回合理的利益。
“草!”
白天心又问:“就这么简单?”
“与白橙本人的德行无关,是她父母的问题。”
不然她直接去把前线元帅关铁军魅惑后采阳补阴了,岂不更好?
白师姐神通再多,在仙盟境内也是要受到限制的。所以,白天心的反常,又是因为什么?
等待中,王洛尝试了几种唤醒之术,却无一例外被白天心的护身法宝给抵挡下来,其中有几次甚至惊动了潜藏在门外的白家死士,险些为这场二人的密谈引来外力干扰。于是,这也让王洛没办法继续加大力度强行破掉法宝,只能暂且等待。
“接下来还是耐心听我说完,白老,你贵为月央豪门之主,又有元婴中境的大好修为,应该知道,有些强大的存在,单单是提及其姓名,思考其概念,就可能引起对方的注意,继而降下仙罚,因此民间常有避讳之说。当然,如此神威,即便在旧仙历时代也近乎传说,至少寻常的大乘真君都难有那般神威。但很遗憾,我们现在要面对的,正是一位超越了旧世大乘的真仙人。直呼其名讳的结果,我和赫平君已经做过示范了,之前在胜雪楼的酒宴之后,我和赫老有过密谈,期间几次不加避讳——而这几日,你应该一直没能联系到赫老吧?不然,以白家家主的性子,应该还不至于这么急地当面找我对峙。”
“王山主,有些故事,我本不打算对任何人提起,但既然此事已成当下焦点,恐怕之后的故事我便不说,你也早晚要挖出来……白橙的父母,当年以话本故事一般美好的诚挚爱情,在家族中赢得了小小的名气。而我当时正在鼓励家族内部和谐,所以便趁此良时,亲自出席了他们的婚礼。”
一个短促的音节,宛如在虚无之中引爆了火山,蛮横不讲理的能量洪流呼啸而至,虽然没有直接穿透白家家主遍布周身的护身法器,但顷刻间的危机感,却让他得以从方才的震惊失态中恢复冷静。
老人慨然一叹,而伴随这一声叹息,仿佛有一面封堵了若干年的墙壁被洞穿,墙后,无穷无尽的恶念和悲意随之汹涌出来。
对于已经回归面瘫姿态的白天心而言,这个反应相当不寻常!
好在,王洛此时还有足够的耐心。
这番话说完,白天心的眉头便彻底舒展开来,脸上再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
但偏偏就在这要紧时候,赫平君居然称病不出!就连白天心的名帖都不好用了!
这位退隐幕后几十年的赫家老祖,仿佛在这一刻真的退隐幕后了一般!而这就让白天心别无选择,他不能直接去砸开赫家的大门,将赫平君拖出来拷打,那就只能去找王洛讨要说法了……
而冷静下来后,才好谈话。
“总之,说回正题,咱们接下来要说的是那位旁系女白橙。我这几日调来白家内部资料认真看过,她作为边缘人,落在纸面上的记录非常稀少,这类小透明,在枝繁叶茂的大家族内从不鲜见,但她却意外得了一场大机缘,如今已成了祝望拓荒前线的要员随从,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