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鹿芷瑶的命令时,秦牧舟简直是惊诧莫名。
“师姐,你认真的?让我去对阵白武侯?!让我?”
鹿芷瑶叹道:“说的也是,让你这白家女婿出手对阵白家五老之一,的确有些强人所难,何况你们之间实力差距堪称是致死量,你不愿冒与白澄生离死别的风险做这无谓抵抗也很正常。那你就在一旁看着吧,我另觅人选就是……我看白立福那小子就挺不错,他虽然姓白,却不过是凡间白家的分家出身,如今全家和好友都死在主家人的手里,和仙族白武侯堪称是不共戴天之仇,动机充分;此外他全家刚死不久,就敢带着一群小子去大阵边上打水漂,智力虽有欠缺胆气却是足的;而他又是本地出身,与这本地大阵的融合共鸣也比我这外来者更容易些。综上,让他来接我的班,必当为烟坞五十万生灵赢下一个光明的未来。”
鹿芷瑶这番话娓娓道来,直让秦牧舟面色一阵红一阵青。
“师姐,你……大可不必说得这么阴阳怪气。”
鹿芷瑶嗤笑:“那你也大可不必装出一副没想到会被我点名的模样。如今这烟坞之内只有你我两尊真仙,我撑不住的时候,伱不上谁上?你当初先我一步来烟坞布置定荒石的时候,难道都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是要亲赴战场的吗?你以为造天庭的反是请客吃饭不成?跟在我身后喝喝汤就能赢得定荒元勋的万年美誉?”
“那么,我就勉力一试吧……但也请师姐你快些调息恢复,回来接班。我可没办法坚持你那么久。”
三天的持久战,代价不仅仅是油尽灯枯那么简单,她现在的这具肉身,几乎是将仙元当作胶水来用,强行粘连起来的,稍有松懈,立刻就要变成一地的碎尸。
于是鹿芷瑶笑道:“果然是可以的嘛,我这三日来虽然左支右绌,但终归是将白武侯的千般仙法全都破尽了。你在旁边目睹全程,怎么也该有心得了。放心吧,白武侯这三日来,也基本黔驴技穷,没有更多花样了。他终归只是多在天庭修行了千年,而不是五千年六千年……现在我已经帮你把他的技能轴摸出来了,剩下的就是针对性地耐心去凹了。加油吧秦牧舟,为了男人的尊严,尽量凹久一点,我相信你!”
当然,更有不少人选择反抗到底,与新天庭势不两立,这其中有人是看不惯新仙律视苍生如蝼蚁,也有人是单纯不愿被三大世家压在头上……但无论如何,因为仙人群体的明确分裂,反而让新天庭在确立霸道仙律的同时,不得不对九州大陆上的各方势力分化治之。这其中,结下血仇的秦家,就成了新天庭的怀柔对象。
鹿芷瑶闻言,正色道:“你觉得呢?”
这就够了。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白澄。
秦牧舟一边满怀谨慎地看向湖上那披头散发、衣衫褴褛的道人,一边诚挚地叮嘱鹿芷瑶。
秦牧舟眼见到了这般地步,鹿芷瑶嘴里都吐不出一句正经话,简直是好气又好笑。但是,无论前面那些话是何等的荒谬不经,他终归是听到了最重要的那四个字。
宋鸢听到此处,点了点头:“我明白了,所以鸢儿一定会为姐姐守好宋家堡,立好定荒石。只要能打赢凤湖的定荒之战,打败甚至杀死白家五老之一,秦牧舟就没有犹豫的余地了!”
但是,随着事态演变,支撑秦牧舟追随鹿芷瑶的理由,已经越来越少了。
宋鸢受宠若惊:“姐姐太夸张了,我……”
刚刚,若是秦牧舟再优柔寡断一些,接班接得再晚些,后果就很严重了。
“原来鹿姐姐现在的局面这么难哦……”
“那么,姐姐既然明知道秦师兄处境尴尬,为什么还要他来接手你主持大阵呢?”
“哈哈,虽是小豆芽菜,却有点茶味了!小小年纪,前途不可限量啊。”
所以,对于秦牧舟而言,只要稍稍扭转一下立场,稍稍遵从人之本欲,那么困扰他的一切难题就都能迎刃而解。
好在,拜多年双修所赐,在承压方面秦牧舟向来很有心得,虽一时色变,却很快就调整好了承压的姿势,以及体内的仙路,终是稳稳当当将鹿芷瑶留下的大阵接了过来。
首先是新天庭的建立,使得幸存下来的群仙终于有了组织——而这个组织的出现,则迅速加剧了仙人群体的分裂。部分人认同新天庭,甘愿接受迥异于仙祖赤诚所立仙律的全新版本,部分人则难忘旧仙律,选择将自身作为旧律之残影永远珍存,为此他们不惜远离九州大陆,最终逃亡到了月亮上。
天劫时,秦牧舟与白澄机缘巧合下一时分别。而再次相会时,两人已经站上了不同的立场。
鹿芷瑶无奈耸肩:“大人的世界就是这样残酷无情啊,就连心里话都很难找到机会与人说。在你之前,我都只能念给那头蠢鹿听……所以小不点,你以后可不要随便恋爱,陷自己于窘境啊!实在春心萌动,就来爱我吧。”
“呼……”鹿芷瑶长长出了口气,将体内几乎溃散的一股腐败气血当面喷向秦牧舟。
说白澄被白家控制,固然是事实,但本质上,白澄和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