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水仙疯狗一样冲上来,把林安宁撞翻在地,骑在林安宁身上,就想左右开弓。
林安宁的头重重磕在椅子上,捏起银针给了苏水仙几针。
苏水仙浑身又痒又麻又疼,猛的蹦起来。
顾不得去打林安宁,像个猴子一样的上蹿下跳又抓又挠。
“你,你干啥了?哎哟,疼死我了,痒死我了,我要杀了你……”
没等苏水仙冲上来,就被张凤兰一把提溜住了衣领子。
“干啥?在知青点打架,你那赤脚医生的活儿还想不想要了?”
她看到林安宁红肿的额头,青紫的手臂,嘴唇抿得更紧了些。
苏水仙咬牙,不肯罢休。
“不叫霍深同志了?哪种事?脱衣服这种?”
几步回到车边蹲下身,认真的擦洗着林安宁的脚,每个指头缝都没放过。
“等会儿,我脚脏。”
林安宁想跳下来,却被霍深一把按住。
霍深低头看了眼空落的掌心,眼里溢出一抹温柔。
中午,霍甜甜回知青点吃饭,见到林安宁这模样,吓了一跳。
“以后有啥需要帮忙的,招呼一声。”
“回去!”
只能脱下鞋,深一脚浅一脚的在泥地里前行。
霍深定定看着林安宁,似乎明白了什么。
“不去,我已经不是林家人了,霍家的婚事跟我没关系。”
大老远,就听见苏水仙疯了一样的干嚎。
他走上前,准备扶林安宁。
“霍深同志?这才多久没见?就忘了叫什么?”
“不过有些事儿,是得跟老爷子说说清楚,上车,回首都。”
今儿个是约定好去拿被褥的日子,可不能让人家等。
不成,这可不能叫人看见,不然周建设就不会喜欢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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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更不行!
林安宁抿着唇,没有再多说。
“没事,我就是容易留印子,其实不咋疼。”
看着林安宁坚定的神色,霍深眉头微微皱起。
苏水仙看着林安宁,跺了跺脚。
四下漆黑,车灯是唯一的光源,将两人的影子拉扯得极长。
进屋后,他先提留出两包被褥,当着林安宁的面打开。
“不行就不行,先回去,小祖宗!”
熟悉的声音,叫林安宁吃惊的睁圆了眼。
话没说完,就听外头知青们三三两两的回来了。
林安宁长舒了一口气,挣扎着想站起身。
“你再加点,好歹挣一点!”
“这样,这回我不挣,当给你的医药费。”
“有什么事,不能跟我……老爷子说?怕没人跟你撑腰?”
看着林安宁眼圈通红,满脸委屈的样。
吉普车加足了马力冲上山坡,堪堪停在离她几米远的地儿。
“小同志,我可生怕你不来。”
霍深抵了抵后槽牙,深吸一口气,回头把被子塞进车后座,扭头走到林安宁跟前。
就这一愣神功夫,被张凤兰一把薅起来。
红旗沟以前有熊瞎子,心里一急,越急越出鬼,脚下一滑,摔在泥地里。
等雨停,天都快黑了。
明明才半年多没见,可对林安宁来说,却是隔了两辈子。
“瞧见没?多亏了你,我这手总算能活动了。”
坐着隔壁村的拖拉机到了镇上,直奔黑市。
“霍深,我已经十九岁了,不是九岁。”
林安宁心口怦怦乱跳,脸烫得吓人。
“被欺负了?”
下过雨的山路泥泞难行,她就一双布鞋,怕弄脏了没得穿。
她一把挣脱开张凤兰,捂着脸头也不回的跑了。
见到她来了,立马招手走上前。
“就为了个霍文昌?你就恨上霍家了?”
他把手伸到林安宁跟前,开心的转了转。
苏水仙低头看了眼沾满泥巴的裙子,上头撕了几道破口子,要多丢人有多丢人。
“我看你年纪也不大,一个人在这儿下乡不容易,不嫌弃的就叫我一声贵叔。”
林安宁不知道怎么跟霍深解释她心里头的郁结,根本不是霍文昌。
“那不成,我只说让你便宜点,没说让你白干。”
霍深逆光站着,寸头,五官深邃而锋利。
“霍家不行!”
“这么疼?哭了!”
他俯身一把抱起林安宁,直接塞进副驾驶。
车前灯打在她身上,照得她睁不开眼。
“我会跟霍爷爷道歉,让他别气坏身体,当时那种情况,我不走不行。”
“下回你再买啥,我再挣,成不?”
“看见了,我今儿个再给你针灸一遍。”
史富贵被林安宁这实诚模样给逗得哈哈大笑。
“等着,我去揍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