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麻微怔:“守岁人?”
“对,不是压岁钱那个守岁,是指一个门道里的人。”
二锅头兄弟笑道:“守岁走鬼,害首刑魂……这世间邪门玩意儿多,与这邪门玩意儿打交道的也多,因着法门与习俗不同,便也分了诸多门道。”
“这守岁人,便是其中之一。”
“一人若无病无灾,活至二十岁,便是命性最旺之时,这等火候已达极致,可驱邪避鬼,孽祟难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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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一步修行,成为真正的守岁人。”
“与其说是守岁人,倒不如说是人烛更合适一些……”
“但我们转生者看起来更方便些,本命灵庙本就照见一切,直观命香,有得一柱香,便是有了一柱道行。”
胡麻心里默默的记了下来,才听见这二锅头老兄,继续说了下去:“论起你说的情况,全也并非罕见,转生者来自同一个世界,同一个时代,但到了这世界,却有了天差地别的不同。”
“……当然,这不是让你学我。”
“若不到一柱,那便只能叫火候,不叫道行。”
心里明白,自己太多与别人不一样的地方,总得有个说辞,便也故意叹着道:“半柱都不到啊!”
他说着,话锋一转,倒是认真了些,叮嘱道:“这个世界的人对我们敌意很大,而且他们也不乏神通广大的,一心找我们出来,被他们发现了可不妙。”
“……”
他倒听说过血食帮的存在,但寨子里的人对他们又敬又畏,仿佛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却也没听说过有谁家孩子能进得这血食帮里。
胡麻心里当真是觉得有些惊讶,倒是这位二锅头老兄笑着解释:“咱们转生者之间,最珍贵的货币,便是人情!”
于是,略一心动,忙道:“那么,怎生才能进入这门道?”
“除了这些,若还有别的问题,也只管逢零之日,来问我便是了。”
“……”
她也是怕无意之中,欠了自己的人情?
“于你来说,只是顺口递个消息,救了我性命,但于我来说,这便是天大的人情。”
“……”
“几柱?”
“……”
二锅头叹了一声,道:“我与那位白葡萄酒小姐的习惯不一样,她是小心到了极致,与转生者完全不照面,之前虽得她救了性命,但我硬是连她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若是如此,那该注意还是要注意……”
“这话题便复杂了些。”
胡麻心里微生不满,却声音如常,笑着道:“只是怎么样?”
“这些人,常年与太岁为伴,却身轻体健,多福多寿,便是因为他们掌握了一些特殊的养命法门。”
“便如蜡烛烧将起来,烧得一时,自身性命便减一分,所以称为‘人烛’!”
“……”
“这其实是我第一次遇着你,便该告诉你的,只是我当时太着急了。”
二锅头笑着道:“兄弟,你现在有了几柱道行?”
“但是,谁都在辛苦求生,却也无法将精力都放在其他人身上,但又永远保不齐,会有需要其他人救命的时候,所以,我们这许多年来,发现自己最值得珍惜的,便是人情二字。”
“倒也难怪,你最早接触的,是守岁人的法门了。”
“你需要明白,我们转生者之间,并无制约,也不敢有现实里的交情,便是互相帮忙照应,也不过是一群可怜虫抱团取暖罢了。”
“直到小半年之前,无意中吃了太岁,才开了灵庙,伱便是我寻见的第一位转生者了……”
“……还得再搭上两斤血太岁!”
二锅头叹道:“只是这点子事太简单,却还不足以让我报答你这救命之恩啊……”
再加上,二锅头说一柱道行便可入守岁人门道,但婆婆却让自己三柱道行之后再入。
胡麻微一迟疑,想起了婆婆也问过自己这个问题,忙道:“这是指我们的命香,还是这个世界论及道行的说法?”
“我救过你命,你还犹豫?”
二锅头说到了这里,也正色了起来,向胡麻道:“我若在你这里搪塞过去,怕是将来到了别的转生者那里,我的人情也不值钱了。”
“转生者互不相见?”
“守着位走鬼婆婆,却也因为体弱学不了她的本事,最后跟一位老矿工点了炉子,但因为先天不足,火候也一直不旺。”
“……”
这话胡麻听着,倒忽而有些惊奇了。
二锅头笑着叮嘱了一句,倒不疑有他。
胡麻知道他说的事情很重要,一一记下,此时微微一怔:“人烛?”
二锅头道:“你若真想学,那首先便是要进血食帮里混上一混,才有机会了。”
“而我不一样,小心归小心,但也不必如此疑神疑鬼,平时多注点意就是……”
这位老兄真是个厚道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