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就烧着了,说些好听的……俺也不识字,就给你摁了个手印,在这纸上。”
胡麻默默想着,远远瞅了一眼这白茫茫的河面,怕是有几个几十丈,看不真切对面。
“但你脖子上那颗脑袋,也别想留着吃饭了。”
血食这事,果然是真的。
“这来不及呀……”
乡间野路,夜风低沉,一路过去,也不知惊动了多少暗中的东西。
“……”
“……其实,其实都不用二两,一两也够了。”
眼见胡麻这个生面孔进了村子,便都有些好奇的看了过来,也不主动招呼,或询问,只是用眼睛上下打量着人。
这河水深,也不知有什么精怪,便是鱼虾,嗅到了血食气味,估计也会发狂。
“实诚人啊……”
一来是人善良,二来,大概也是见胡麻带了刀,风尘仆仆,像个走江湖的。
渔民压低了声音道:“拿刀拿枪的,凶得狠,村头的吴虾头,昨天撞见了他们,船都被抢了,说是办完了事就还,老吴哪舍得这船,还没哭出声哩,对方刀子就亮出来了……”
那渔民摇着手:“那窝子人凶得狠哩,不敢冲撞了他们。”
那木楼想必就是水神庙了,正建在了对岸的舵口旁边,一侧临着河水。
前世里好在也在公园里游过湖,知道怎么划。
但胡麻使出了守岁人的本事,两条腿由生转死,不仅速度极快,也让那些暗里的东西,分不清他是什么。
胡麻听着,倒是都不好意思了,笑道:“使得惯了,回头我还你一把没有豁口的。”
这渔民回了低矮的小屋,不一会出来了,还跟了一位上了年纪的老者,他手里拿着一把香,一张纸,递给了胡麻,道:“这香你拿着,你不是咱湾上的人,别惊动了水里的东西。”
只不过,这个世界的庙很少,胡麻一共也没见过几个,便也多少有些好奇。
“急着赶路呢,鸡刚叫就动身,赶到了这里来。”
胡麻只是靠岸之时,略略一听,便已明白,心底竟是不由一惊。
“真有本事,你们就冲上来,我把这血食往江里一丢,你们捞去吧!”
但结果倒很顺利,并未遇见什么,蹲在了船头,看着水里的小红棠,也没有什么反应。
“还有这好事?”
如今还是在夜里,邪祟横生,马是龙种,一跑起来,热血沸腾,没得招惹过来一些没必要的麻烦。
“嘿嘿……”
他压低了斗笠,走进了这渔村之中,心里想着从何处着手。
按杨弓说的,是想让自己带了伙计们过去接应。
“不如你把东西拿出来,咱管你顿酒饭,各自去了吧?”
若要打起来,杨弓当然不敌,可偏偏,这杨弓竟也有个阴损法子,用把血食扔进河里的举动威胁他们,皆不敢妄动。
“……”
胡麻努力将眼前所见,与地图上看到的标志结合起来,默默想着。
而且瞧这样子,双方倒是正僵持不下。
胡麻叹着,还是坚持与对方说好了二两,然后接过了香,细细问了这水里的讲究。
“……”
听刚刚这渔民的提醒,他也知道,这河里大概有东西,一直警惕着。
如今庄子里的伙计们,其实都配上刀了,但胡麻办了几件事,用的都是周大同这把刀,用的极顺手。
小船上的人被骂了,也不恼,冷笑道:“你扔到了江里,咱们是捞不上来。”
胡麻皱眉道:“那是什么人在闹?”
“……”
湾里坐落着数十户渔家,晾晒着鱼网,泊了几艘木船。
靠水吃水,这里有座水神庙,倒也合理。
“但今天你可过不去哩,河对岸有人闹腾着呢,俺们今天都不敢下水,你想过河,除非再往东走四十里,找下个村子去……”
“不敢不敢……”
那些小船则围住了水神庙,每艘船上都站着人,其中一个,正向了水神庙里喊话:
“兄弟,你硬撑了这一晚,想是也累了,饿了,咱耗下去有什么意思?”
“只是,自己该怎么接他出来?”
想着,转头看了一眼坐在身后的船头,背对自己,晃着两只小脚丫的小红棠,心里微动。
养了红棠姐这么久,也该指使着她干点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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