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个吧?”
“十七个?”
“如此一来,这一关非但被她轻松过了,反而将我也拦在外面了。”
若只是一两只游秽,那谁也不会害怕,但这样的古怪地方,这样一群恶鬼。
“一开始,倒是经常做梦,梦见里长家里的人找俺索命,梦见俺娘,和那头老牛护着俺,还被他们欺负,于是,俺就又把他们杀了。”
木讷汉子闻言,倒是挠着脑袋:“俺当初杀了人,本来以为会被抓去砍头的,可是村子里的劳力一看到俺,就跑了,县衙里的捕快也跑了,于是俺就出来讨生活了。”
“最可惜的是……”
难怪当时他看起来一点绝活没有,卢大少还是将他留了下来,原来是看中了他身边跟着的死人。
“如今她在里面安稳守着宝贝出土的时辰,马家的先人自然会护着她,谁靠近了,便会被恶鬼缠身。”
“对。”
他们出发时,还不到晌午,走了也只半个来时辰,便到了山脚,如今上山这段路,虽然艰难,漫长,但好像也没走那么久。
“只是几个?”
“只可惜,我那师妹是个极为阴损的人,我为了这宝,在这里谋划多年,但是她却偷偷从师傅那里,求到了当年师傅特意留下来的一个后手,那是一位马氏后人的骨头与时辰八字。”
“……”
“……”
顿了一顿,他似乎有些惋惜:“俺家的老黄牛,它对俺最好了,但俺不想在死后,看着它再被别人拿鞭子抽着干活,俺那村里的人不行,不会伺弄牲口,只知道拿鞭子抽。”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响了起来,却是卢大少,却见他也脸色苍白,似乎有什么事情超出了预料:“可是我……”
卢大少爷低声道:“这马家,早先也是一个旺族,香火旺盛,好的很,只是后来闹祟,那马家祖先压不住,于是后人恐慌,便都搬了出来。”
但总而言,这木讷汉子,拿了这把刀,便已经是极为骇人的存在。
如今怎么算都该是白天,只是天气阴沉些罢了。
“我孩子没钱抓药治病,早晚病死,便也杀了,俺那婆娘这么喜欢里长家大儿子,便送她们一道走。”
可是,当时他与卢大少见面时,还是白天吧?
太阳地底下站着,阴魂居然还能跟着他,这得是有多恨他?
只有胡麻反应最快,意识到了一个关键问题:卢大少只看到了七八个?
在场众人,多少都是有一两下子绝活在身上的,便是那使飞刀的,瞧着也是个走过江湖的,惟独这姓王的男子,看起来皮肤黝黑,老实巴交,看着就像是个种地的农夫。
“而我这趟要寻的宝贝,便在那马家祠堂里。”
也在这时,那位卢大少转头看向了一人,轻声道:“但请王兄出马,就没问题了。”
一下子周围变得死寂无声,人人惊悚。
那卢大少似乎犹豫了一阵子,才又走了过来,表情明显有些不自然,强撑着笑脸,道:“伱之前做过什么事,咱外人不好说话,更是不会下了山去报官。”
“这又是怎么回事?”
卢大少冷笑了一声,道:“你再看看。”
胡麻听着,已经觉得又恐惧又离奇,却不太明白原因。
“……”
既不会说些场面话,也不见有什么过人之处,早先这卢大少爷,会把他留下,众人都多少有些不理解的。
卢大少爷看着他,低声道:“怕不得是七八条命吧,而且都不是好杀。”
“那……那怎么弄?”
“咱村里的里长欺负人,他儿子睡了俺婆娘,还不肯借钱给俺小孩抓药,于是俺就趁夜去了他家里,把他满门上下一十七口,全都给宰了。”
但也在这时,说话的却是胡麻,他也盯着这个汉子,声音有些奇怪:“你刚不说,二十一个?”
“俺……俺不知道啊……”
胡麻心里微动,他之前闯绝户村子时,遇到过这样的情况。
木讷汉子也只老实站在那里,仿佛担心东家听了,便不肯用自己似的。
“他身边有死人跟着?”
“……”
“由你拿了此物,这些没了祭祀的孤魂野鬼,怕是没有能挡你路的吧?”
凶刀配恶人,恰可以用来治鬼。
当然意外还是有的,这位卢大少,似乎一开始太过自信了,低估了这汉子身上的杀气,所以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但也他在努力补救。
胡麻就瞧着,那车里的刽子手刑刀,似乎不只一半,而是有着两截。
但他临时藏起了半截,只拿了半截给这汉子,难道是怕这汉子身上的凶气太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