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才刚刚解决了这杆子村闹祟的赵老汉,气都没喘一口,刚刚吊着的心,都还没能放下来呢,便冷不丁又听到了这么多的事,庄子里的伙计们,都一下子被惊着。
忍不住转头向胡麻看了过来,而刚刚还帮忙搭着手的百姓,也一下子愣了神,眨着眼睛,不知所措的模样。
“果然没有这么容易解决的……”
胡麻心里,那个最可怕的猜测,正在一步步得到验证。
他也忍不住微微咬牙,两颊肌肉都鼓了起来,但却不能表现的太明显,强作着镇定,道:“慌什么?杆子村这么大的事,不也说解决就解决了,别慌,你们出了什么事,一个个说。”
“那谁,劳烦打盆水,洗洗手脸。”
“……”
慌慌张张赶了过来报信的百姓,便自七嘴八舌的抢着说,但其实根本听不清楚。
只知道邪祟闹的厉害,但平时这红灯娘娘庄子周围的邪祟,本来就少,而且也都守规矩,特别老实,怎么这会倒一下子闹了起来?
胡麻听着有门,便爽快的笑了起来,道:“光论数,哪够意思?”
“七姑奶奶?”
胡麻顿时怔了一下,道:“你不是已经搬家了?”
好歹算是有了帮手,心里总算得了一个安慰,胡麻这才带了人继续向外走,同时向身边的小红棠低声说了几句,让她赶紧往老阴山里跑一趟。
“……”
“回头我把你们这么仗义的事说说,你们想在谁家吃红糖蛋吃不到呢?”
他心里迷茫着,时间却不等人。
“果然连我们想逃的路子都堵了……”
为什么要搞这种手段,一步步烈火煎油似的?
“……”
“走,瞧瞧又是什么玩意儿在闹!”
没有办法,胡麻只能先低声吩咐了,命人离得远远的。
“……”
也是话都快说完了,才忽然惊讶的发现还没从李娃子身上离开,顿时叫了一声。
但这里的村子,却没有大羊寨子那么古老的传统,便是供了牌位,但也不多,只能凑合着使用了。
一眼看到了胡麻,李娃子一见胡麻,便喊了起来:“俺来求你救命啦,咱家小三子跟你们家娘娘有交情,伱可不能不管……”
先试试能不能跑得出去,留好活路,再也是先在老树桩那里打好招呼,万一逃不成,还得他接应一下自己。
“大人都站远一些,家里供着祖宗牌位的,请过来,村子里的劳力也都叫过来。”
这风阴而不冷,轻柔抚面。
就连院子里的黄狗,都仿佛被这些小孩子的哭声吓到,钻进窝里,死死夹着尾巴。
他来的路上,就已经想过,这种小孩夜里哭闹不止的原因,有的时候,是因为碰着了一种名为夜啼郎的游秽,这时候只需要烧起香来,念一念咒,便会好了。
“不仅有人往这里吹了口气哩,还有人把周围的路封了,不让这一带的冤家们随便离开哩……”
周大同等人,这会也已经收拾好了驴车上的东西,还特意刮了一大桶粪水,簇拥了胡麻,大步的向了庄子外面走去,却冷不丁,竟迎面看到了扭着腰肢,自村外走了进来的李娃子。
胡麻道:“乡亲们就这样,你帮我,我帮你,帮来帮去就亲了。”
可又不能不来,还要第一个过来,毕竟这里出了事的是小孩子。
他自己则站在了院子外,向着这群哭闹不止的小孩,深呼了一口气,忽地轻轻拜了下来。
“别的地方远了,咱管不着,方圆十里之内,不管是什么,都让它们给我消停着。”
就连村里的里长,也没见过这等手段,惊的目瞪口呆,瞧着直起身来的胡麻。
怕她出不去,还将之前从老树桩脚下挖的土,给她抓了一把。
不多时,便已经来到了另外一个闹祟的村子,远远的就听见,里面一个大宅子里面,小孩子的哭声此起彼伏,歇斯底里,竟让人仿佛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胡麻忙喝道:“请来祖宗牌位,放在周围,它们纵是力弱,总不能不管自己儿孙。”
胡麻来到了这个村子时,里长已经命人将村子里的小孩子都抱到了一个院子里,焦急的来回乱转,旁边都是心痛的大人,可是这些小孩子,都是嗷嗷的哭,无论怎么哄都不管用。
但他真正的目的是想做什么?
若他们真是朝了自己,朝了庄子里的伙计,那干脆就直接杀过来不就是了?
周围心疼孩子的爹娘,正是要慌忙过去照看。
“……”
若是在大羊寨子,这种事直接抱到老火塘子旁边就行了。
四鬼揖门。
“……”
但胡麻却也不能立刻就答应什么,只是强作了镇定,压低声音向李娃子道:“七姑奶奶,乡亲们祸事了,帮帮忙吧?”
胡麻都没想到,这七姑奶奶说聪明不聪明,把心里的算盘当着自己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