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后来的有一天,瑞宝不小心翻开,笑着问他。
“父皇为何要偷偷藏儿子画像?”
“这是哪个画师所做,惟妙惟肖,技艺精湛啊!”
“噫,这里……”
落款有萧三的字。
子偁。
裴獗笑了笑,用手捂住。
“走吧,陪你母后吃饭,说说你的功课。”
一听功课,瑞宝就忘了画像的事。
后来,那幅画像被裴獗锁了起来,连冯蕴都不得见……
因为,萧呈从未见过瑞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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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儒从齐国回来,就被冯蕴叫去了。
问了一些齐宫里的事情,冯蕴有些惊讶。
萧呈是真病了。
冯莹是真的失踪了。
那日在温行溯的小院见过以后,她就失踪了。
冯蕴不想便宜她,派人四处找了找,没有寻着,也就算了。
不料次年六月,管薇带人去云川拉石墨,回来说在云城,碰到一个百戏表演的伎人班子,他们有一个十分可怕的展出,叫“萝卜美人”。伎人把美人装在罐子里,画着精致的妆容,给客人唱悲伤的小曲。
管薇说,那萝卜美人长得很像大齐的娴贵妃。
冯蕴听她描述,心里咯噔一声。
她想到那天冯莹恶毒的嘴脸,脊背上麻酥酥的,二话不说,便去找淳于焰。
淳于焰的宅子又翻新过了。
入夏的时候,才搬进来的。
对联还是新的,什么都是新的。
看到冯蕴怒气冲冲的脸,他连笑容都是崭新的。
没有了面具遮掩,花溪的大姑娘小媳妇被他迷得晕头转向,疯了一批又一批,小郎君们都不好讨媳妇了,他却觉得呼吸都格外顺畅。
“冯十二,你又找死来了?”
冯蕴觉得这人很是欠抽。
她坐下来,在他桌案上倒杯凉茶,润了润喉,平复一下心情,才说起冯莹的事。
“是你干的?”
淳于焰不怎么在意,听完也没有反应,“萝卜美人”的恐怖,对他没有半点影响。
“我还想说是你干的呢。”
冯蕴恨不能踢他一脚。
作势扬手,还没有打下去,他便哎哟一声。
“痛。伤口痛。”
那天在长河边上,他受了很重的伤。
姚大夫说,要不是他肺腑器官的位置长得和常人不一样,歪斜了那么几寸,当时就命丧黄泉了,根本救不过来。
从此冯蕴便叫他烂心烂肺。
他不仅不生气,还高兴得很。
这可是捡回一条命呢,歪就歪吧,斜就斜吧。
可是冯蕴说“萝卜美人”也是他干的,淳于焰就不高兴了。
“在你心里,凡是什么见不得人的烂事,都是我干的,对吧?”
冯蕴:“还不承认?”
淳于焰阴恻恻地咬牙,“坏事本王干多了,这算什么?做了的,认,没做的,冯十二,你踹死我,我也不认。”
冯蕴迟疑了,“不是你,还能有谁?”
还有谁干得出这等丧心病狂的事?
淳于焰看到她怀疑的眼神,还在往自己身上招呼,啧一声,“你说,谁最恨她?”
谁?
冯蕴想到了齐宫里那个需要常年服药才能保住小命的狗皇帝。
冤冤相报。
他们就是冤冤相报吧。
冯蕴沉默片刻,黑眸一斜,抬腿就走。
“诶!”淳于焰坐在木轮椅上,看着这么个没心没肺的东西,恨得牙根发痒,“冯十二,你就不能管管我?”
冯蕴回头,“赶紧滚回云川去。”
“本王就偏不走。”
淳于焰在花溪住下养伤,到长门觅食,有姚儒问诊,有时候要是在花溪寻不到冯蕴,还会入宫去“拜见”皇帝陛下,商讨一下两国邦交之事。
他受伤后,日子过得相当舒心。
屈定和向忠等人惊喜发现,他们的主子如今的模样,比在云川称王的时候,可快活多了,就连那张脸,也长得比过去水灵。
真是个冤孽。
一天天的笑不盈脸。
说好听点,要迷死人。
说难听点,他可真是个贱皮子啊。
记吃不记打。
裴獗也觉得淳于焰十分添堵。
这日冯蕴要回花溪去,他下了朝便换上便服,巴巴随她出来。
吃晚膳的时候,淳于焰果然厚着脸皮过来蹭食。
裴獗不动声色,还陪饮了两杯。
等吃罢晚饭,冯蕴沐浴去了,他让侍从把姚儒叫来。
“云川王伤情如何?应是大好了吧?”
姚儒如今是神医。
远近闻名的神医,怎么能说谎呢?
他点点头,“伤是大好了……”
眼看皇帝刚要松口气,姚儒便又尴尬地补一句,“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