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向慕孙二人解释说这是我在五国游历时用的名字,是为了隐秘,确保只有雾能看得懂,别人看不懂,谨慎些总没错,防止遭了算计。慕孙二人被我忽悠得信了,这真是个完美的解释,连我自己都信了。
是夜,我们在凉亭歇息了一晚,打算明早向东去寻蜃的老家,雷劫那么大动静,化形的事蜃也不是很了解,她曾告诉过周魅海底已经完全翻覆,我们想找的东西不存在了。
雾这一路走来,越靠近石崖,变化越大,与他离开时的模样完全不同,他不怀疑我的话,切身体会雷劫的余波后,让他的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雾老哥,那场地震是真烈,从这往东飞五个时辰,才是从前的石崖。”
雾能听明白我的意思,所以他比慕元占孙浩铭惊异得多。
海还是那片海,林还是那片林,星空还是那片星空。周魅陪着玉儿在一旁数星星,蜃躺在雾的云雾上呼呼大睡。四个男的盘坐一圈,聊着往事,未来事,各有心思。
经过雾的提醒,我终于想起来陈勇是谁了,慕元占和司马空是师兄弟。而孙浩铭却是雾师侄一辈的人物,他的师父在与飞羽门的争斗中逝世了。慕元占与其师是好友,对孙浩铭颇为照顾,两人的关系亦师亦友。
司马空其人我已记不清样貌了,也没怎么说过话,对于他我真的满心愧疚,还有陆长明、林森和王朗。每个人都有各自的故事和亲近的人,陈勇、司马空、孙浩铭师父的离去,在百多年后,都是很平常的事情,这条路上垒过的枯骨,某一天也我们一份。
念及此处,我也仰了下去,挤在蜃的身边,美美地睡了一觉。
翌日未时我们终于找到了石崖所在,面对着波澜壮阔的海,慕元占孙浩铭大眼瞪小眼。雾向他们解释完我有神眼的事,二人自此对我敬而远之,再也不敢飞在我前面了。
向东再飞半个时辰,海上兜了个大圈子,海底果然啥都没有。也没必要询问蜃,一是不想慕孙二人起疑心,二是就算蜃能看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千丈以下,根本挖不了。
一路南行,在冲出连雾山脉的前一天,远远瞟见了一片庞大的黑鸟群。好奇心骤起,凑近一看,这群鸟儿体型像乌鸦,叫声像乌鸦,漆黑的羽毛,顶着颗红色的脑袋。
我已经是第四次横穿连雾山脉了,而且在海边住了有四十年,从来没见过飞鸟。只小蝶带我和红豆穿越连雾山脉时远远瞟过一眼,当时飞得太快看不清,原来是群红头鸦,也不知是不是真叫这个名字。《五国纪》上并无记载,可能是刘霄没关注吧,吴四部史中也未记载,说明它们没有离开连雾山脉活动过,少显人前。
冲出连雾山脉,抵达晟城后,我只是向慕孙二人抛了个媚眼儿,分道扬镳的事进行得异常顺利。
慕元占手书一封信,给了信物,交代我们若是提前返回青林门,交于李景龙即可,信上说明二人会在此游历,短则三五年,长则十年二十年,最多不过一甲子必然回山。
我担心慕元占心玩野了,又详细交代了一遍四十年前吴泸两国的形势,给他们画了一份大致的地图和势力分布图,建议他俩三五年逛逛就算了,千万别掺和吴泸两国的事,这儿未必比越国太平。
“如果遇到解决不了的麻烦,可以求助于李信商盟,就说找沐小蝶,信物倒用不着,只要说明自己的来历,递一句话“哑巴的女儿叫红豆,我们是贺小凡的朋友”,自然有人帮着擦屁股。如果是二位自己招惹的麻烦,切记坦诚相告李信商盟,切记莫要隐瞒,可保二位小命,这一点很重要,一定要切记。”临别赠言,我说得很郑重,他俩不知道小蝶的厉害,别真惹了麻烦,寻求庇护时,免得聪明反被聪明误。
“多谢陈师弟警言,我们记住了,他日青林再聚,定有一份心意。”
临别双方祝福良久,伴君千里,终须一别,再见已难料岁月。
各自启程,我们前往清平府。雾和蜃都是第一次来吴国,一路上走走停停,领略当地的风土人情。蜃是最开心的那个,本来不过几天的路,我们硬生生晃荡了二十多天游山玩水。
抵达瓦乡已是九月下旬,秋末冬来,旅途中我们也置办了些崭新衣物。途径两座大城,路过李信商盟时,我也没有进去打声招呼。
瓦乡北面山林中,祭拜完岳父岳母,再次来到废矿湖。
此一时彼一时,然而湖底的岩缝到底有多深,我还是探不到底。询问了蜃,得到的结论让我震惊,矿下裂缝的深度超出了蜃的神念范围,蜿蜒向下不知几万里,积攒的白雾与蜃吐出的白雾很相似,又不完全相同。
地底确实还有些灵石没有被挖掘,周魅取出极品灵石询问蜃地下是否有相似的宝石,得到的答案令我们很失望。但是蜃很兴奋,她说以前吃过这样的宝石,挺好吃的,能不能把这个宝石给她吃,此时我们才知道,原来蜃对极品灵石挺熟悉的,在做蛤蜊的时候吃了不少。可叹因为我的弱小,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