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御赐的旧宅、荥阳郑氏的高官客人、随手便是满满一车的礼物、娶河东节度使的女儿为妻……今日在方重勇家见到的林林总总,让杜甫受到了极大刺激,世界观都崩塌了。
方重勇一脸坏笑对郑叔清说道。
让李林甫掌控大局,但分一部分权给张守珪,让他们两个组队开一局!堪称是“势均力敌”!
基哥不在了,左相右相这两人一定会斗。
如果要用斗兽棋做类比的话,那么等同于昨日李林甫手里的老虎(郑叔清)吃掉了张守珪的豹子(邢璹)。
特别是,还收编了张九龄从前在朝中的党羽,已经强壮到可以跟李林甫掰手腕了。
但是左相右相斗权的事情有两面性,因为大唐毕竟是基哥的,而不是左相右相的。
杜甫只知道元结是一个很务实的人。
左相说要做什么,右相就说不能做,类似情况耽误办正事,每件事都得基哥来拍板甚至协调矛盾,这就有点让懒于政务的基哥感觉讨嫌了。
而前段时间就是这种状况,张守珪说要开“恩科”,也就是额外招生;但李林甫说没必要开,只是劳民伤财没啥鸟用。
方重勇在河西几年,如今已经不像原来那样好拿捏了!
“是这样的,明日,圣人便要邀请所有皇子一起,去终南山打猎!据说,会住很久,甚至住一两个月,住到六十大寿寿辰才回来!”
郑叔清只是个开始,也是张守珪那边所有人集火的第一个目标!后续还有什么计划,那不是方重勇这种身份该操心的问题。
“二位,某介绍一下,这位是京兆府尹郑叔清,这是拙荆。”
二者斗了一个多月,最后还是李林甫妥协了,在今年基哥寿辰之后开科举,特招一批进士。
用不了两天,就会有苦主来京兆府告官。不需要多,只要一天有十件案子送过来,你就完全受不了!”
而成对的面具,一般都是男式女式各一枚,且都出自同一个工匠。
满足了虚荣心后,他再轻描淡写爆出一个让自己都感觉超级肉疼的数字,最后方重勇三观稀碎,高呼礼物厚重,无法偿还,只能全力帮他渡过难关,不留余力。
请客回家,发现家里已经有客人,还是贵客,这是一件很尴尬也很容易得罪人的事情。杜甫与元结为什么不离开,其实方重勇心里也很明白。
“某今日还有公务要与郑府尹商议,明日再去行馆来与二位把酒言欢吧。放心,某一定会到的。”
这种被全方位碾压的无力感,让他连妒忌的心思都没有。
郑叔清又把这张“取物券”推到了方重勇面前。
一八五.二四八.一八五.三五
“尾款某已经结清了,里面是一对镶嵌了红宝石的黄金面具。据说是大秦那边某个贵族曾经拥有的,价值不菲,而且有市无价。”
然而方衙内只是好奇的看了看票据,随后轻描淡写的将其放在桌案上,面色平静。
方重勇很明白,礼下于人必有所求!郑叔清开出这样的价码,所遇到的麻烦,一定不会很小。
更何况老郑这次,还率先干掉了左相那边的鸿胪寺少卿邢璹,“一不小心”成为了拉开政治斗争序幕的急先锋。率先出头率先死,这历来都是各种斗争都适用的铁律。
听到这话,郑叔清眼睛一亮,随即反问道:“是什么事?”
该打板子的就打板子,该嘉奖的就嘉奖。打累了,就会老老实实办事,至少会老实一段时间了。
基哥弄两只狗来当“首领”,是让他们来办事,并且管理其他狗,并让彼此间互相制约的。
这让老郑心中很不爽,却又不明白问题出在哪里了。
郑叔清没好气的说道。
类似情况,让李隆基无比厌烦。
只可惜,老郑的事情肯定比较重要。一听“拙荆”二字,王韫秀便羞红脸退入卧房,再也没有出来打扰方重勇的所谓大事。
方重勇摊开双手说道。这种只能见招拆招的事情,他还能怎么办?
看到郑叔清一副要哭出来的可怜模样,方重勇随口打哈哈说道:
他不可能贸然答应。
但是,它也是中枢朝政的一个重要风向标!
而现在,精通理财(捞钱)的李林甫类比当年财政类官员宇文融;而精通兵事会打仗的张守珪,又类比当年整顿边镇颇有成效的张说。
张守珪变成右相,李林甫反而被贬为左相,然后基哥将他们手里的各种权力拆分以后再重新组合,其实很符合李隆基的心理预期,以及政治斗争的基本规律。
这种事情问他啊,他还想问别人呢。
与之相反的是,郑叔清所在的京兆府衙门,在他任期内所积压的卷宗,都超过了五百件!
虽然大部分都是类似偷牛啊,杀狗啊这一类鸡毛蒜皮的小事,但其中也不乏一些大案要案!
光一个懒政怠政的罪名,都够把老郑这一身官袍给扒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