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既然不是张守珪张相公之子,那为什么你要称呼他为张公子呢?公子二字,可不能乱叫啊!”
“三位客官请留步,今日杏花楼,已经被张公子包场了,实在是不好意思!”
方重勇身后传来一阵爽朗的戏谑声。
听到这话,刚刚在方重勇身后的那位气质神似丘八的年轻人,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显然是认同他的说法。
谁背后没有整一些破烂事呢!
如果圣人真要一件件追究,那么长安城内早就没有权贵了。
方重勇拉住郑叔清的衣袖,用力的扯了扯!
等那些京兆府的官员小吏们都上去抓人了,郑叔清这才将方重勇拉到一边,小心翼翼问道:“昨夜你跟右相谈过了么,他怎么安排的?”
看上去,邢氏一族被灭门只是因为他们当年犯了欺君之罪,而且在新罗海上杀人越货。可是,长安城内的这些权贵们,谁的屁股下面又是干净的呢?
元结哈哈大笑,不动声色的挽起杜甫的胳膊就往楼上走。
并不是,去那里吃的都是心情和快活。如果感觉不爽了,那么哪怕吃的东西完全一样,也会味同嚼蜡一样。
眼前这位杏花楼的胖掌柜言语虽然客气,但是话里头所表达的意思,却再明白不过了!
“放肆!张守珪张相公之子,岂是那样的人!诽谤朝廷重臣可是重罪!”
“相请不如偶遇,这位兄台要不和我们一桌,一同上楼宴饮。一边欣赏美景,一边畅谈人生,岂不美哉?
郑叔清被吓到了。
这是一个资深丘八!
身为同类的方重勇,在心中暗暗下了判断。
方重勇冷冷一笑,他刚才可是从这个胖掌柜口中听到了了不得的信息呢。
郑叔清还是有点怕了。
张奭往后面退了几步,一直退到墙角,用手指着方重勇,面带惊恐!
郑叔清大手一挥,指着杏花楼二楼楼梯的入口大声喝道。
老郑在心中感慨,只有方重勇回来了,他当这个京兆府尹才当得过瘾啊,都要当出了地方州府强势刺史的“土皇帝”快感了!
然而,张献诚却是很和善的将那位胖掌柜扶起来,然后替他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说道:
“某从前都是边镇丘八,到长安也没两年,不讲究那么多虚名。
“所以,到底要怎么做呢?”
从此以后,就从一个不学无术的长安五陵年少,变成了一个虽然同样是无术,但却一直在努力学习奋斗的士子!还可以堂而皇之的穿上“士人衣冠”,强行挤进那个圈子里面。
一八五.二四八.一八五.三五
这些在方重勇看来完全无用的瞎折腾,对于官宦圈子而言,却是他们打造人设,争取高门第婚姻的重要手段。
方重勇与杜甫等人面面相觑,长这么大,头一次听说拍马屁还可以这么玩的,果然是“高手在民间”吗?
方重勇对郑叔清低声说道,声音极小,几乎是微不可闻。
听到方重勇的邀请,那人连忙拱手说道:“那敢情好,某就却之不恭了。某叫张献诚,家父张守珪。”
“方使君,要不我们就在一楼吃饭吧。”
邢氏一族的灭门案,在民间没有多大影响,所以这位胖掌柜还不知道郑叔清“灭门府尹”的新绰号。
“有人科举舞弊,是不是真的啊?”
“嘿嘿!现在啊,已经不是吃饭的问题了。”
方重勇面色大变,晴转暴雨,对着胖掌柜破口大骂道。
今年科举要在基哥六十大寿之后举办,距离现在,最快也还有一个多月!别说是看成绩了,就算是参与考试的生员名单都没有完全定下来。到时候,长安还有一些“关系户”,会加塞到里面,有些人,可能会因为各种原因被挤下来。
是啊,岭南经略使之子,河东节度使之婿,沙州刺史兼礼部员外郎这样的超强身份,要是还不能在杏花楼里吃顿饭,那这世道已经是不可理喻了!
既然来了,那就好好吃饭,别想太多有的没的。
要么就喝酒,要么就杀人,哪里在乎什么公子不公子的啊。
一炷香时间都不到,郑叔清亲自带队,身后跟了十几个人!京兆府衙门里几乎倾巢出动!一行人风风火火的冲进杏花楼内,直接把事情闹大了!
“啊?那可如何是好啊!”
那些达官显贵,骚人墨客,到这里来,本来就为了上楼一边居高临下欣赏美景,一边吟诗作赋,同时品尝着酒楼提供的美味佳肴。
虽然我考不上,但我一直在读书(靠吹牛),而且每年都参加科考!
在圈内人员流动性不大的情况下,这样的废物,也很可能将来获得一些同情分,从而考上“明经科”这一类较为容易的科目。
只有宰相之子,才能被称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