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它来自西域柘枝城。
那么柘枝城在哪里呢?
它在药杀水河畔,历来都是石国或者说大宛国的都城,也就是方重勇前世,乌兹别克斯坦首都塔什干。
原汁原味的柘枝舞,一直都是女子独舞。舞者需要身着石国当地的民族服装,足穿锦靴,伴奏以鼓为主。
其舞姿变化丰富,既刚健明快,又婀娜俏丽。舞袖时而低垂,时而翘起。快速复杂的踏舞,使佩带的金铃发出清脆的响声。观者往往会惊叹舞姿的轻盈柔软。
在舞蹈即将结束时,通常有深深的下腰动作,将舞女的美好身材展现无疑。
“你有没有发现,自己在军中走动的时候,常常有那种淫邪的目光,在你身上扫过。而你回头去看的时候,却又什么都没有发现?”
她身上的标签,是圣女和石国公主。”
阿娜耶轻叹一声说道,她是爽利的女人,道理说明白了,就不会再胡搅蛮缠了。
来这里之前,金丝凯亚便有了决断。
坐床上看戏的阿娜耶要气疯了,刚想冲过来打人,又想起方重勇的嘱托,只得按捺住暴怒的心情,继续看戏。
“方大使,您要看柘枝舞,我刚刚也跳了,您就不听听我们的来意么?”
这个贱女人,居然当着她的面勾引自己的男人!果然,圣女什么的,就是该被践踏亵渎的!
“果然,你这脑瓜子,还是跟当年一样聪明啊!”
方重勇用严肃的论据去讲述黄暴的道理,听起来却令人信服。
正看得起劲的阿娜耶有些埋怨瞪了他一眼。方重勇看着阿娜耶的眼睛,微微摇头,示意她不要多事。
“你这脑子真是绝了,如此歪理邪说,我竟然无法反驳!
阿娜耶好奇问道。
“方大使,您床上那位美人,难道不是人么?何来孤男寡女之说?”
阿娜耶大喜,眼睛眯成一条缝。她就是喜欢方重勇身上的这股聪明劲,什么事情都是洞若观火。
所谓圣女,在很多西域那边的宗教里面,往往象征着她们是神的容器,也就是献祭给神的。
方重勇爆喝了一声!
“什么,什么事?”
信安王李祎,一定是看了类似的柘枝舞,一时间对眼前的舞女惊为天人,很可能宴会散场之后,便将阿娜耶的母亲抱进了自己的卧房。
这位西域美人什么也没说,却也什么都说了。
金丝凯亚压抑着怒火质问道。很多女人,说话的时候,关注点总在奇怪的地方。
同样来自石国,同样朝不保夕大难临头,同样在权贵面前跳着柘枝舞。
“哦,那是你打扰我们了,你才是多余的好吧?”
方重勇没有再为难她,放其离开府衙。当然了,石国使团目前已经被唐军“保护”起来了,离开伊犁河谷是不可能的。
以前的时候,你的身份,是我方节帅的女人。那些觊觎你美色,却又吃不到口的唐军将校士卒们,心里所想的一定是:方节帅的女人看起来就香甜可口,要是能吃一次,死了都愿意。
她就是一件看似高贵的货物,除此以外,就什么都不是了。”
金丝凯亚忽然想起来,似乎眼前这个男人就在这里将她衣服脱光了,也是说到做到,没有半点阻碍。
到第三天的时候,金丝凯亚终于按捺不住了。因为方重勇等得起,他们已经等不起了,如今石国的情况可谓是危如累卵。
以阿娜耶母亲的姿色来说,她那时候只能是信安王李祎的禁脔,别人无法染指。哪怕信安王七老八十走不动路,也要把这个女人收着慢慢处置。
“方大使,高仙芝无故攻打石国,已经攻克了都城柘枝城,我父兄带兵退守石国东部重镇怛罗斯,情况危在旦夕。
“……告退。”
绝色美人依靠有权有势的雄健男子而生存,是这个时代的主旋律。
等金丝凯亚走后,方重勇看着阿娜耶调笑道:“你看你这远房表妹,脾气还挺傲的,跟你比差远了。”
说完,他拿出一支军中演武专用的白灰笔,在金丝凯亚坐着的地方画了一个大圈。
但凡被标注“圣女”之名的女子,下场无非两种:
在烈焰中永生,或者被人间的肮脏所亵渎,最后恶堕崩坏。
否则,掉下来的面子就捡不起来了。
“有光的地方,就有暗。
“所谓公主,代表皇权的威严。
此时此刻,节奏不断变幻的鼓声,在给这位石国公主伴奏。方重勇看了看身旁的阿娜耶,发现她满眼崇拜的看着金丝凯亚,完全是看得目不转睛!
“你们石国,向大唐天子告辞的时候,都不会行礼的么?本大使手里的印信和节杖,都代表着大唐圣人如朕亲临!
金丝凯亚不情不愿的伏跪在地上,行了一个五体投地的大礼,随即嗔怒的瞪了方重勇一眼,气鼓鼓的转身便走。
他的思绪慢慢发散,时空好像穿梭回了十多年前,他变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