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就去库房卸粮。
早上七点一十,卡车上的小麦和玉米就卸完了。
在库房左右两边,堆成两堆。
徐庆给雇的工人一边付工资,一边说道:
“过几天还有,到时候谁有时间,记得过来。”
三虎子的街坊们闻言,一个个捏着挣到手的七毛多钱,连连点头应道:
“徐老板您放心,只要你这边需要人,我们随叫随到。”
徐庆趁机说道:“大晚上能来吗?”
为首带头的青年,揉着鼻子,想了想,摇头道:
“徐老板,晚上不成,十点之前可以,要是再晚,我能来,他们就不一定。”
徐庆闻言,嗯了一声,没再提。
当然,徐庆知道晚上卸的话,加些钱肯定有人愿意干。
只不过,现在他身上的钱,要用来收粮食,而且手头资金也不是很充足。
也就没提这茬。
等那些工人走后,徐庆给司机把车费也付了,同时要了司机的住址,下次雇车,他到时和二麻子就不回城里,直接打电话,让妹妹晓雅按照地址过去给说一声,省的来回跑。
司机接过徐庆给的车费,一脸高兴道:
<divclass="contentadv">“徐厂长,您稍等一下,我车上有铅笔,我这就把我家的地址留给您。”
司机是红星轧钢厂的工人,下班期间,偷偷开着厂里的车接私活,其实厂里也知道。
可改开了,厂里不跟以前一样,管的严格。
司机拉活儿,只要没把车子弄坏,厂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权当没看见。
再者,这年头,能当司机的,多数都有在厂里跟当领导的有关系。
要么就是厂里的老工人。
不然,开车这种轻松的工作,一般人压根干不上。
徐庆坐着卡车回到城里后,司机停把卡车停在东单菜市场跟前,找出一支铅笔,在烟盒上写下住址,给徐庆道:
“徐厂长,您收好,下次用车,您招呼一声。”
徐庆点头说道没问题,跳下车,向司机挥了挥手,迈步就朝粮站回去。
二麻子昨天回来,将他骑回城里的自行车留在了粮站这边,徐庆忙完手头的事情,还得骑车回乡下的公社,继续收粮。
徐庆走进自个粮站,跟三虎子媳妇和妹妹,以及美娟打了声招呼,把刚才那司机给的地址,交给了妹妹晓雅。
徐晓雅接过,低头瞅着道:
“大哥,这是?”
“下乡拉粮食的司机家住址。”
徐庆坐在椅子上说完,伸手接过三虎子媳妇给他倒的茶水,抿了一口,继而道:
“晓雅,这段时间粮站就靠你和王姐,美娟,你们三人盯着,我等下还得骑车去乡下,有啥事,你们商量,要是拿不定主意,你晚上回到咱家大院,跟你嫂子和爱国说。”
徐晓雅收起烟盒,说了声好。
徐庆喝完茶杯内的茶水,稍作休息半响,向妹妹和三虎子媳妇,美娟,再次叮嘱了一番,就站起身走出粮站,推着二麻子的自行车,赶紧朝乡下过去。
徐庆出城前买了两个火烧,垫吧了一口。
然后蹬着自行车,一个人出了城。
下午四点多钟,他才到公社。
而二麻子今天已经又收了三四千斤粮食。
徐庆把自行车停在公社大院里,累的躺炕上,一动都不想动。
纵然是三十出头,正年富力强。
可连轴转,还是吃不消。
尤其是昨晚没休息好,早上又早早雇人卸粮,然后又骑了好几个小时的自行车。
徐庆的双腿酸痛不已,浑身上下,没一丝力气。
二麻子坐在一旁,打趣道:
“庆子,你这不行啊,这才哪跟哪,你这当了几年厂长,怎么变得跟个娘们一样,这才三天不到,就累虚脱了。”
徐庆苦笑道:“麻子哥,别取笑弟弟我了,我要是一直在车间干活,肯定跟你一样。”
二麻子叼着烟道:“我算是瞧明白了,一个个全都是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屁本事没有。”
徐庆没跟二麻子掰扯,他累的连嘴都不想张,背靠被褥,休息了十多分钟后才说道:
“麻子哥,这边玉米和麦子咱们收了三天,应该收的差不多了,明天上午,咱们去隔壁公社收,等下个月月底,再回来收绿豆和红豆。”
二麻子点头说道:“成,这里我今天把那几个生产大队送来的收完后,也顺便问了一下,今天这边绿豆种的不多,红豆也没几亩地。”
徐庆从炕上坐起,直着身子道:
“正常,国家在咱们北方,主要要求种的是麦子跟玉米,南方种水稻,现在城里能填饱肚子,可乡下这边,大多数人吃饭还是问题,绿豆和红豆这些,肯定不会大规模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