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院,外面住算了。
省的自己家开火做饭,以后在屋里吃肉,被爸妈闻见,说不孝顺,不给他们端些。
打定主意后,刘光福没一周的时间,就带着媳妇,离开了大院。
刘海中被搞的有些茫然。
他只是不想让儿子跟儿媳妇,和他们一块吃饭,可没说让他们搬出去。
但刘光福一声不响地就走了。
刘海中心里竟有些空落落的。
三个儿子,全都不在跟前了。
刘海中心里哪能是滋味,一连几日心情都很低沉。
可这对大院来说,倒没什么。
日子一天天过去。
徐庆依旧每天早出晚归,带着妹妹在粮站忙生意。
虽然已经六月多了。
没几天就步入七月。
徐庆按照规划,也准备下乡收粮食的事宜。
他粮站还没开的时候,就拿到了能下乡收粮的名额。
六七月份一过,乡下新粮一出,八月左右,就计划动身。
然而,刚到六月三十号,徐庆晚上在东单粮站正打算关门下班。
二麻子骑着自行车却来了。
“庆子,这么晚了,怎么还没回去,我一下班就奔你家大院,听静红说,你还在这边忙着呢,只好来这里找你。”
徐庆停下手里的活儿,走出柜台,给二麻子递了一根烟道:
“找哥们有事?”
二麻子接过烟,一屁股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道:
“哥们我最近撞邪了,陈小娟上周跟我闹离婚,最近厂里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说我干活一直偷懒,做出来的零件,全都不达标。
我就纳闷了?
哥们好歹现在都四级钳工了,新调来的厂长,也不知道抽什么疯,昨天上午突然跑来车间,站在我跟前,看我做了半天零件,当着全车间人的面儿,居然说我的零件跟学徒工一个水平,下午开大会把我点名批了一顿。”
徐庆一边听着二麻子的话,一边给倒茶。
“麻子哥,要不我让爱国帮你给三厂说说。”
二麻子摇头道:“庆子,算了,那新来的孙子,瞧谁都不顺眼,昨天你师父老张跟车间主任也挨了骂。”
徐庆眉头一皱,“麻子哥,新来的厂长,这么牛?”
“牛,牛他大爷!那孙子就一傻缺!”
二麻子猛嘬两口烟道:“庆子,你是没瞧见,那孙子啥都不懂,瞧谁都觉得干活慢,赵二愣子还记得吧,也是你师父老张的徒弟,昨儿下午,和我加班到晚上八点多钟,一出厂就把那孙子套麻袋,揍了一顿。”
徐庆瞬间一怔,“麻子哥,你这揍厂长,要是被知道,小心你的饭碗不保。”
二麻子鼻子一抽,哼声道:
“庆子,我跟赵二愣子从他后面套的麻袋,打完骑车就跑了,他能知道个屁。”
徐庆哭笑不得,“麻子哥,还是小心点,这事你跟我说还成,要是赵二愣子给别人说了,恐怕你俩悬了。”
二麻子右脚翘起,搭在椅子边上:“没事,哥们我现在点背的要死,大不了挨个处分呗,他能拿我怎么着?有本事开了我,正好,哥们我以后跟着你做生意。”
徐庆无奈摇头,弯腰驱赶走小花跟小白,坐在二麻子对面道:
“麻子哥,你怎么也想着做生意了?”
二麻子吐出一个烟圈,笑眯眯道:
“庆子,我前段时间听解放说,国家改开了,做生意比在厂里上班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