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庆起床后,一个人就先推着摩托车,在刚刚发亮的青蒙天色下,出了大院,骑着摩托车朝东单的粮站过去。
冬季的清晨,冷的如同冰窖。
徐庆穿着厚实的棉袄和棉裤,围着围巾,带着黑皮手套,仍是冻的瑟瑟发抖。
到粮站后,徐庆开门进到里面,赶紧给搭在里面的炉子生火。
而在粮站呆了一宿的四只猫,全都围着他的跟前叫着要吃。
徐庆把炉子生着,将烧水壶坐在上面,一边烧着热水,一边掏出从家里带的馒头,用火烤了烤,掰开里面热乎软和的瓤,喂着它们。
至于烤至焦黄的外皮,他就着热水自个吃了。
二麻子来的时候,三虎子媳妇和美娟,晓雅都还没过来。
二麻子把自行车挨着徐庆的摩托车,停在粮站外头。
跺着双脚一进粮站,就摘掉羊剪绒帽子,将左手拎着的两饭盒卤煮放在炉子跟前,又从怀里掏出藏了一路的火烧。
跟徐庆一块围着火炉吃了起来。
“庆子,我院里街坊卖卤煮火烧,我过来时顺带买了两碗,你尝尝味道如何?”
徐庆吃了一口,砸吧嘴道:“一般,比不上三虎子当初卖的卤煮。”
二麻子一口撕扯下半块火烧,嚼着道:“庆子,实话告诉伱,我街坊刚开始摆摊,手艺还没精进,我一早出门时遇见了,抹不开面儿不买,你就对付着吃吧,明天我早点过来,省的再碰上。”
徐庆吸溜了一口卤煮的汤汁,没接茬,三下两除二吃完,就忙着准备开始营业。
粮站这年头,就卖个早上和下午。
其他时候,上班的人,没时间过来,只能晚上下了班前来买粮食。
早上全靠附近住的大爷大妈,前来菜市场买菜的同时,顺带手买些粮食回去。
徐晓雅和嫂子静红,以及三虎子媳妇,美娟,四人到粮站时,徐庆与二麻子已经给四五个大爷大妈卖了粮食。
这会儿天色彻底放亮,街上的行人也逐渐多起来,尤其是老头老太太,一个个挎着菜篮子,不是去菜市场就是从里面出来。
徐庆粮站进出的人也随之渐渐多起来。
九点一过,算是没人了。
徐庆便带着二麻子出了粮站,骑着摩托车,找人去弄金大米。
明天站里卖粮食抽奖,这头奖一事,徐庆必须搞定。
上午十一点左右,徐庆和二麻子冻的脸色发红地回来了。
不光作为抽中头奖的金大米搞定,而且专用用来给人抽奖的大缸,二麻子带着两三个人也抬了回来。
大缸黑陶做的,样式有点像水瓮,但深度只有四五十公分,口小肚大。
徐庆路上找了个木匠,给做了个盖子,只留出胳膊能伸进去的小圆口。
马静红和三虎子媳妇,以及美娟,晓雅,四个女的看到二麻子将两袋大米倒了进去,又抓了一把绿豆和两红豆撒了进去。
<divss="contentadv">然后,徐庆把那粒金大米往里面一丢,双手一翻搅,随之盖上盖子。
徐晓雅有些茫然,眉头微蹙。
“大哥,这是要用来抽奖的?”
徐庆拍着双手上粘的灰尘道:
“是啊,明儿谁买三十斤粮食,就可以伸手在里面抽一下。
抽中大米,就表示啥都没有,要是绿豆,就送十斤粮食和免费骑一趟摩托车。
红豆的话,就不送粮食。”
二麻子叼着烟,嘬了一口道:
“庆子,那那粒金大米就是头奖了?”
“对。”
徐庆拎起茶壶,倒了一杯热茶,点头说道。
二麻子啧啧半响,“庆子,这头奖,我跟王姐和美娟,我们仨儿,能抽吗?”
徐庆喝着茶水道:“可以啊,买够三十斤粮食,谁都能抽。”
二麻子脸上露出喜色,眼珠子盯着抽奖用的大缸,转来转去,嘿笑道:
“庆子,你瞧好吧,这头奖,肯定是我的。”
三虎子媳妇道:“那不见得,万一是我抽中了呢?”
美娟也不甘示弱道:“麻子哥,弄不好是我抽到哩。”
二麻子见状,朝徐庆和静红问道:
“能不能让我们三个,先试一试?”
徐庆笑着道:“可以啊。”
二麻子闻言,立马撸起棉袄袖子,伸手在大缸内摸了起来。
只是当他将手从里面拿出来时,只抓了一粒白花花的大米。
瞬间泄气道:“他大爷的,那粒金大米跑哪去了,怎么就是摸不到?”
徐庆笑而不语。
三虎子媳妇见二麻子没那个运气,言语上挤兑道:
“二麻子,让你小子猴急,第一个摸,连绿豆都没摸到,屁都不顶,让开,让姐来。”
三虎子媳妇挽起袖口,探手去摸。
然而,摸了半响,抓到的跟二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