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十点多了,就没再在粮站呆。
骑着自行车,回到大院,给乡下几个公社的書記,各打了通电话,把今年还会去收粮,以及让二爸帮着收的事情说了一声。
招呼地提前打好,别到时候,万一下乡收不到,就麻烦了。
现如今,肉联厂还没运转起来,粮站的生意还是当务之急。
而今年城里的个人粮站开了不少。
虽然他不知晓,哪些个人粮站,会跟他一样,趁着冬小麦成熟,跑乡下去收,自己加工。
可该早些谋划的事情,还是要尽早做的。
下午,徐庆在屋里歇过晌午,带着闺女巧馨和侄子鸿福陪爷爷奶奶坐在院里,跟大院几位大妈聊了会儿天后,见天气凉了下来,起身骑着自行车,去了郊外库房。
郊外现在成了香饽饽,国家划分出来的工業用地,几乎都有主了。
各种厂子,都在规划,建设。
虽说眼下还瞧不见什么,可徐庆知道,不用几年时间,郊外这片地方,将会非常热闹。
到库房跟前时,二麻子正与老吴在训斥一个小青年,瞧模样十八九岁。
徐庆把自行车一停,皱眉问道:
“麻子哥,老吴,怎么回事?”
二麻子一脸气恼道:“庆子,这小子偷偷躲在库房角落抽烟,一开始我跟老吴没发现,后来,我看到有烟头被撂在库房墙角,问了一圈,结果是这小子抽的,你说气不气人。”
徐庆瞬间脸色一沉,朝那小青年道:
“你没读过书吗?”
“读过。”一脸不服气的青年,见徐庆脸色不好,身子欠了欠,低下脑袋说道。
徐庆冷声道:“既然读过书,难道你不知道,面粉属于易燃品吗?”
小青年一声不吭。
徐庆直接道:“好了,我现在给你结工资,从今以后,你去其他地方上班,我这里不会再用你!”
老吴站在一旁,面露难色,“掌柜的,小伙子年轻气盛不懂事,批评批评就是了,这就开掉的话.”
“开掉怎么了?”徐庆转头,目光凌厉地看向老吴道:
“老吴,你说我为什么三令五申,不允许你们在库房里抽烟,为什么专门让麻子哥过来盯着,是因为你们每天偷摸地攥一把白面带走吗?!”
老吴不说话,二麻子也不敢言语。
徐庆厉声道:“我告诉你们,面粉遇着明火,是会爆炸的,跑都跑不了,现在大夏天,天气这么热,过几天入了伏,更热,更容易出事。
他读过书的,明知这一点,还在库房抽烟,今天幸好没出啥事,要不然,你们现在全都死了!”
二麻子从没见过徐庆这么火大过,心头一震,默不作声。
老吴眼神复杂地看向那小青年,他没上过一天学,不明白这些道理,更不清楚其严重性,听见徐庆的话,惊的后背冷汗直冒。
可见那小青年挺不容易的,向徐庆帮着求情道:
“掌柜的,他这是头一次,你就原谅吧。”
徐庆目光盯向老吴,“我留下他,万一出了事,谁担责?
我可以原谅他,但是我不能拿你们的性命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