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掌柜的您怎么安排,我们都没问题。”
徐庆笑了笑,又掏出一包烟,丢给老吴,转身起身摩托车便返回了肉联厂。
翌日上午,一天多时间,二麻子在乡下收的几万斤粮食和八头黑猪,就已全都拉了回来。
库房内,粮食堆了两大摞,小麦一堆,玉米一堆。
而肉联厂的饲养车间内,今天拉回的八头黑猪,低头凑在一起,哼哧哼哧地吃着槽里的麸子。
徐庆站在饲养车间,心中没一点高兴,皱起眉头抽着烟,很是犯愁。
粮食是没啥,就是猪收的太少了。
红星轧钢三厂和五厂,每天要六百斤猪肉。
除了周末不要之外,一周得三千六百斤。
徐庆即便用能力每天晚上都把猪肉分过,却只堪堪才能刚供应的上。
要是他再给其余几个分厂供应猪肉,就这种收猪的速度,本根不行。
他哪能不愁。
离开饲养车间,徐庆回到办公室,坐在办公桌后,想了片刻,看了看手腕处的雷达表。
见快中午十二点多了,就给自个乡里的公社打了通电话。
先打到邮局,让接线员转过去。
麻烦了些,可没法子,这年头就这样,打电话必须找接线员在交换机上帮忙接线。
半响后,对面才传出声音,而这时,肉联厂的食堂也开了饭。
徐庆没去吃饭,坐在办公室内,捏着听筒朝对面道:
“是王書記吗?”
“是我,您是哪里?”
“我,小庆,这不看到中午了,您应该在公社,就给您说一声,二麻子要是现在不在公社,劳烦您晚上转告他,让他除了收猪,羊也可以收。”
电话那头传出声道:“噢,这事啊,我知道了,你等着,刁同志早上看着把猪装上车后就没离开我这,我让他接。”
没十秒钟,二麻子的声音沿着听筒传到徐庆耳中。
“庆子,你说还收羊是吗?”
徐庆扯着嗓子道:“是啊,收猪,收羊,收粮,全都收,三厂和五厂每天都要三百斤猪肉,咱们这速度太慢了。”
信号不好,徐庆不得不提高嗓门。
而那头的二麻子也是一样,大声道:“好,庆子,我明白了,我想想办法,这两天多跑几个公社。”
徐庆没有寒暄,听见二麻子的话,正事一说完,就撂了电话。
费用太高,哪敢闲聊,一分钟几毛钱,相当于抽了一包大前门。
好在是市内,要是市外或者省外,国外,那价格更高了。
打完电话,徐庆走出办公室,去了食堂跟工人们一块吃饭。
今天食堂人多,粮站库房那边的工人们跟着老吴和阎埠贵也过来了,将近二十号人,嘈杂一片。
不过吃上徐庆没啥太大开支,粮食从库房那边直接拿,就一个成本价,肉是没有,都不够对外供应,哪能吃。
但炒菜用的是猪油,炒出的菜里再稍微加一点猪肝猪肺啥的,滋味也相当的好。
至于大部分的猪下水,徐庆用能力一分,全都买给了做炒肝和卤煮的小商贩。
价格虽然比不上猪肉,但卖掉也是钱。
对于缺钱的徐庆来说,能卖一分是一分。
眼下他既要维持粮站库房的的正常运转,又要把肉联厂经营起来,别的不说,光工人工资这一块,就是一大笔钱。
何况,二麻子还在乡下收粮,收猪,收羊,也要本钱。
徐庆身上的几千块,这才没多久,就已出去了一大半。
粮食是没少收下,但饲养车间内的猪,却直到现在,还是一眼扫过,就能数的清。
惠德海趁着吃饭这时间,朝徐庆道:
“徐厂长,咱们厂里的猪,您可的抓紧点收,一天只杀几头,跟我以前在国营厂子上半天班差不多,这样可不行啊!”
徐庆嚼着嘴里掺和了棒子面的馒头,咽进肚子道:
“惠师傅,您说的这情况,我知道,只是前年年底前,国家才改开,农村养猪的家户不多,我刚才在办公室已经和二麻子通了电话,他过几天会多收一些猪。”
惠德海哦了一声,没再说道。
低头跟徒弟们一块坐在徐庆身边,静静吃饭。
要说着急,徐庆当厂长的比任何人都急。
现今他自己办厂,自己担负盈亏。
这不比他前几年大学毕业后,在红星轧钢五分厂当厂长的时候。
五分厂有国家兜底,变天期间,亏空的一塌糊涂,也没倒闭。
可徐庆自己办的厂,国家除了对改开后的个人办厂,进行正策方面的扶持之外,厂子的运转良好与否。
国家可不管。
全凭个人能力。
徐庆作为一厂之长,方方面面都得操心。
而肉联厂至关重要的就是生猪问题。
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