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嚼着掺和棒子面的馒头笑道:“惠师傅,我徒弟是不少,可把我手艺学到手的,还没几个。”
傻柱话说一半,转头朝徐庆和马解放道:
“庆子,解放,马华那小子真不错,跟着我这些年,学了七八成,不过我不能让他来你这,我用着呢,胖子心眼太鬼,不好好学,人还懒,手脚也不干净。”
马解放端起搪瓷碗,吸溜了一口米汤,用筷子头敲打着身边不好好吃饭的儿子马小军,对傻柱道:
“傻柱哥,你那个徒弟胖子,还不是跟你学的,谁让你当师傅的没少往你们院带东西。”
傻柱脖子一梗,嘿声道:
“解放,你小子怎么说话呢,哥哥我是前十几年前才那么干,那些年日子不好过,我们院的秦姐,还有庆子,家里都光景不好,你又不是不知道。
这改开了,你见过哥哥啥时候拎饭盒回去,再说了,哥哥我那时候也就带个饭盒,胖子那小子,知道这个月咱厂里每天多买二十斤猪肉,直接在后厨把没用完的猪肉,偷摸地切个一斤,揣到衣服里往家带。
能一样吗?!”
马解放忙点头道:
“傻柱哥,那你那个胖徒弟太混账了,这不是让你这当师父的食堂主任难堪嘛!”
傻柱叹气道:“嗐,没法子,那小子心性不咋样,就知道偷奸耍滑,没招。”
惠德海接茬道:“那何主任,依我看,你这当师傅的,可得多留点神,别让你那胖徒弟把你害了。”
傻柱点点头,应声道:“是啊,所以我不敢让他来庆子这边。”
徐庆闻声道:“傻柱哥,他就是过来我这边,不挣工资,白干,我也不要。”
半天没说话的老吴道:“可不是嘛,肉联厂都是猪肉,那小子过来,不就是耗子掉进油瓶了。”
说笑之间,众人吃完午饭。
徐庆领着儿子和外甥小军,让在办公室午睡,他则和解放,连带傻柱去了粮站库房那边转悠。
下午三点,晌午一过,傻柱就一个人骑着自行车回了城。
徐庆和解放带着睡醒的鸿志与小军,让玩闹了一上午的两个小家伙跟着饲养车间的工人喂猪,喂羊。
直到晚上天色擦黑,才回的城。
然而,徐庆用自行车载着儿子刚回到自家胡同,就遇上了下午听从媳妇于莉安排,找了两个弟弟的阎解成。
“庆子,先别急的回大院,哥哥我问一个事。”
徐庆捏住车闸,停在阎解成身边道:
“解成哥,啥事?”
阎解成朝胡同前后看了一眼,小声道:
“庆子,你跟哥哥我撂句实话,你肉联厂办的时候,我爸给你借了多少钱?”
徐庆直接道:“解成哥,你想多了,三大爷没给我借钱。”
阎解成一脸不信,眼神看向徐庆打量道:
“庆子,甭来这套,你办肉联厂,我爸跟我妈能一分没借,谁信呢?一大爷给你拿了一千块,傻柱那小子和许大茂也给你借了不少,我又不是没听说,二大爷借没借,我是不清楚,不过光天跟光福那俩兄弟可说了,最起码也给你拿了一千。”
徐庆笑了,扭头让后座的儿子下车先回去,随之对阎解成道:
“解成哥,二大爷给我借钱,你确定?
要不咱俩回院里上二大爷家当面问问,有没有这回事?”
阎解成不言语,刘海中手里有没有钱,他那点算计,还没达到他爸阎埠贵的水平。
再者,对于刘光天和刘光福的话,也是半信半疑。
听见徐庆这么说,阎埠贵身子趴在车把上道:
“庆子,二大爷给你借没借,跟我没关系,我就想知道,我爸妈给你借了多少,昨晚我爸在你家说的那事,我可不信!”
徐庆无语,掏出烟,不屑给阎解成散,点着火抽了两口道:
“解成哥,你让我说你啥好,你都不信你爸的话,我说的你就信了?”
一句话噎的阎解成半天没吭声。
徐庆右脚用力一蹬脚踏子,直接就朝大院正门口回去,懒得继续再跟阎解成掰扯。
一回到大院,徐庆将自行车往前院阎埠贵的屋门口一停,走进屋里,掏出一千块,递给看报纸的阎埠贵道:
“三大爷,之前您借我的钱,我今儿还您。”
阎埠贵一愣,抬手扶着眼镜,看着徐庆放在面前桌上的钱,有些愣神。
但很快想到昨夜自个儿子撵到后院的事情,抬头看向徐庆,啥话也没说,叹了口气,从贴身的衣服口袋内掏出折叠的借条。
暗沉夜幕下,同住在前院的于莉,听见屋外院里徐庆停自行车的声音,忙从她和阎解成住的屋里走了出来,依着屋门,微眯起眼睛,望向公公婆婆家。
看到徐庆刚进去没两分钟就出来了,心中愈发肯定自己的猜测——
公公婆婆绝对给徐庆借钱了!
只不过她只想到了阎埠贵给徐庆借钱,却没料到,刚才徐庆是给还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