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我提干这一两年本来就没啥希望,背处分就背处分呗,有啥大不了的,你在你车间,不是也提干没啥希望,干脆就这样算了,省的再闹出其他麻烦。”
无计可施的于莉,钻在被窝,见自个男人一点上进心都没有,净说些丧气话,心头暗暗叹息一声。
她是不愿意让身上有处分,只是她已经黔驴技穷,一丁点儿主意都没了。
刚才想的从厂里找徐庆师父和徐庆老丈人,又被阎解成否决。
拧身将荞麦皮的枕头,用手放好后,看了一眼熟睡的闺女,便躺在一旁,闭上双眼睡去。
夜静悄悄,黑沉沉,没光亮,没声响。
大院陷入在秋夜的宁静当中,悄无声息。
一夜过去,清早,徐庆从后院自家屋里穿戴整齐地走出屋,在晨光熹微下,瞧见院里的墙根附近覆了薄薄一层白霜。
十月多的天儿,可见是真冷起来了。
屋门口停放的摩托车和自行车,摸起来也是冰冷刺骨。
徐庆穿着黑色皮夹克,等媳妇静红出来后,俩人便一同推着摩托车和自行车,朝大院外出去。
徐鸿志上学,他自个如今可以独自去,院里不再是只有鸿志和于莉闺女妞妞两个孩子,还有刘光天和刘光福的儿女。
小孩一多,就能结伴,徐庆从后半年开始,几乎很少再送儿子上学。
昨天是送了一次,下雨嘛,走路过去,总归是不方便。
今天一早徐庆就见了霜,知道是个大晴天,便离出后院前,和静红给早起的冯婶说道了一声,等会儿记得叫一下儿子鸿志起床上学。
随后俩人穿过寂静的中院和前院,一出大院,在胡同里各自骑着车,到胡同口分别。
静红去东单粮站。
徐庆早起是赶去郊外肉联厂。
昨儿下午,二麻子用乡下公社给他打了电话,说最近几天收的粮食和黑猪,今天能拉回城了。
他早点到库房和肉联厂得看着安排工人等着卸车。
库房粮食收了不少,比去年还多点。
肉联厂的黑猪,倒是依旧每回只能拉几头回来。
<divss="contentadv">不过也还行,加上能从郊区的几个养殖场购猪。
维持目前的运转没啥问题。
而且值得一提的是,城里很多年初开设的个人粮站,经过半年时间,陆续倒闭了不少。
徐庆有一份为二能力,通过帮国家代售粮食,以及自己下乡收粮,然后加工售卖,依然能盈利颇丰。
但其余的,则只能赚取微薄利润。
有头脑的,能勉强养家糊口。
不会经营打理的,只能关门歇业,另谋生计。
没法子,一下涌的人太多,个人粮站满城遍地开花,想分一杯羹,哪能容易。
像60、70年,徐庆没想过赚钱,因为压根没可能赚到。
而且国家也不允许投机倒把。
大多数人都跟他一样,安安稳稳地在单位或厂里上班。
但现在,局势大变,形势上今非昔比。
另外,国家跟国外不断建交,国内与国际逐步接轨。
在这跑步到来的80年,尤其是刚改开之际,国内各方面的物资匮乏局势,仍未得到大幅度缓解,能想着做生意的人,即便是一开始没干出名堂,但绝对不会过穷日子。
观望的人自是依旧大有人在,但局势渐渐的明朗起来。
国外的东西,又不断涌进国内。
今年国家发行的外汇卷,只要能弄到,国外的东西,国人也可以随便购买。
经济的大方向如何?
明眼人是能瞧明白的。
当然,这跟学历没多大关系,靠的是眼光,眼力!
许大茂初中没毕业,这两年就捣腾小玩意,挣的钱也不少。
比起大院其余还在厂里上班的人来说,可不是多一丁半点。
只不过,大院的阎埠贵倒是瞧出了端倪,知道经商是致富的路子,见到徐庆开粮站去年赚了钱,买了摩托车;许大茂去年年底倒手军大衣也捞了一笔,早已心痒难耐。
奈何他抠门、谨慎惯了,过了大半辈子的苦光景,又经过十年变天,手里有钱,也是紧紧地搂在自个身上,不敢轻易拿出来做生意。
一方面,他上了岁数,没了年轻人的冲劲儿、魄力。
要不然,依着阎埠贵这位精明的三大爷,要是赶上正年轻力壮的时候,保准早离开学校了。
教书每个月就几十块钱工资,哪有做生意赚的多。
另一方面,为了往后能把即将退休的退休金拿到手,不至于白白丢掉,瞧的明白,也没敢从学校辞职。
只能心里羡慕,眼红,嫉妒。
徐庆一出城,将发散的思绪收回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