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转念一想,依着三弟雷厉风行的性子,应该有给二弟小两口知会一声,便转身抓起刚脱的皮夹克,对二麻子道:
“麻子哥,丰铭媳妇今天要生,我现在得赶紧赶回城里,午饭哥们我是没法陪你在这边吃了,惠师傅做的猪尾巴,你就自个一人吃吧,我先骑摩托车走了。”
二麻子听见徐庆说丰铭媳妇要生孩子,忙笑道:“好事啊,庆子,你快回城上医院过去看看,你当大哥的,丰铭一个人要是在医院忙不过来,你得帮着料理。”
徐庆一边听着二麻子说的话,一边穿上皮夹克,说了声明儿见,便掀开蓝布绣花门帘,发动摩托车,一出厂,就飞快地往城里赶。
这时,粮站库房的老吴带着卡车司机和工人们刚走进肉联厂,准备吃午饭。
瞧见徐庆神色匆匆地骑着摩托车走了,全都有些茫然。
看站在办公室门外的二麻子,老吴好奇问道:
“二掌柜的,大掌柜这是干嘛去了?马上就开饭,他怎么骑摩托出去了。”
二麻子叼着烟卷,呲牙笑道:
“老吴同志,庆子三弟丰铭媳妇今天生孩子,他刚接到电话,回城里了。”
老吴是见过爱国和丰铭的,明白过来,就没再问,带着人朝食堂进去。
二麻子抽完烟,将烟头掐灭,抬手闭上徐庆办公室的房门,这才迈步也走进食堂。
食堂管灶的大师傅,拎着大铁勺从两个大铁盆内给众人打菜。
二麻子拿了个搪瓷碗,捏着筷子,排队打了一碗菜,走向饭桌前,顺手抓了俩掺和棒子面的馒头。
<divss="contentadv">一边吃,一边等着惠德海做的猪尾巴。
肉联厂开业那天,他吃过一回后,就再没忘记那猪尾巴的滋味。
惠德海刚一端出色香味俱全的猪尾巴,放在桌上,二麻子一把就连盘子直接搂在身边,用筷子夹起,大快朵颐起来。
两个检疫员,瞧见二麻子有猪尾巴吃,端着饭碗跑到跟前,嬉皮笑脸道:
“麻子哥,让我俩也尝尝呗!”
“去去去边呆着吃你们自个碗里的饭菜去,这是庆子专门让惠师傅给我做的,你们俩凑啥热闹,惠师傅,您来,咱爷俩吃。”
二麻子驱赶走眼馋的两个检疫员,与惠德海一块吃着猪尾巴。
食堂内的其余人见状,闻到猪尾巴的诱人香味,只能馋的吞咽口水。
二麻子虽然不经常在肉联厂里。
但谁都知道,他跟徐庆是搂肩膀的哥们。
因此,二麻子不管是在肉联厂这边,还是在粮站库房,地位在所有人的心中,都仅次于徐庆。
二麻子只让惠德海吃猪尾巴,他们哪敢发牢骚嘀咕,见吃不上,便死了心,低头吃自个面前碗里的菜。
而就在二麻子和众人吃完饭走出食堂的时候,徐庆骑着摩托车,刚回到城里。
他没着急去医院,而是先到东单的自家粮站,接了媳妇静红和妹妹晓雅,三人一块往医院过去。
到医院已是一点多钟,徐庆带着媳妇和妹妹赶来的途中,买了些东西,防备要用。
到徐丰铭先前告诉他的630病房时,还没推开门,就听见了婴儿的啼哭声。
徐晓雅忙率先冲进去,俏脸露笑道:
“三嫂,三哥,恭喜你们啊,是男孩还是女孩?”
刚生产完的唐秀娟,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道:
“男孩。”
一旁抱着儿子的徐丰铭,喜不自胜地道:“晓雅,三哥我厉害吧。”
“什么你厉害,生孩子的是我三嫂,又不是三哥你,你有啥厉害的。”
徐晓雅说完,伸手接过丰铭怀里啼哭的孩子,跟刚走进病房的大哥大嫂一块低头看着。
徐丰铭没跟妹妹拌嘴,朝自个大哥徐庆道:
“大哥,您和我嫂子也来啦。”
徐庆笑道:“秀娟生孩子,这么大的事情,我们哪能不第一时间过来。”
徐晓雅噢噢地哄着哭声不止的小侄子,接茬道:
“三哥,你真是的,给大哥打了电话,也不说到粮站给咱嫂子和我也说一声,要不是大哥一回城告诉我们,我跟嫂子都还不知道呢。”
徐丰铭扁起嘴道:
“怪我喽。”
“可不嘛,就怪你,我三嫂要生,你也不提前说一声,我好来医院照顾。”
徐丰铭一脸无奈,“啥嘛,不是我不提前说,是前几天,我带秀娟来医院复查的时候,医生说预产期还得一段时间,谁知道今天秀娟就生了。”
马静红站在徐晓雅身边,看着刚出生没多久的小侄子,伸手将耳边的秀发撩了一下,让小姑子交给她,她也抱抱。
徐晓雅把怀里的小侄子递给大嫂静红,扭头白了自个三哥一眼,道:
“咱二哥和咱二嫂,你给打电话说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