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庆,你说你爷爷戴的那小玩意,花了三百五十块外汇券买的?”
徐庆嗯声道:“是啊,一分钱都不少。”
刘海中顿时脑袋嗡地一声,不敢相信。
“真真就三百五,可没巴掌大啊?”
一旁的徐爱国道:“二大爷,助听器您别看不大,但里面的零部件很多,就像夏季咱们院落的麻雀,个头小,五脏俱全。”
许大茂虽然啥也没问,可听见徐庆说三百五买的,心中还是吃惊不小。
暗暗觉得,徐庆爷爷戴的哪是什么助听器,简直就是一台黑白电视机。
忒贵了!
要三百五不说,还得是外汇券。
这要不是徐庆三个,谁能舍得花这个钱买它。
另外,想要弄下三百多外汇券,不是件容易事。
寻常人,别说弄三百五,就是一年能弄下三十,就算烧高香了。
他借给徐庆的那六十九块外汇券,可是他从四月份一直到这个月,费了好大劲儿,一点一点才弄到的。
结果,只比徐庆买助听器的零头多一点。
这要是把三百五的外汇券,倒手换给国内需要的人,最起码能变成四百块钱。
许大茂不动声色地在脑海里盘算起来。
只不过,他想起昨晚上,只给徐庆借了六十九块的外汇券。
剩余的,全是徐庆和爱国,丰铭他们三人的。
心中念头又瞬间打消。
毕竟他是没那么大本事,弄下好几百外汇券。
弹掉烟灰,望向徐庆,爱国,丰铭,顿时有些不是滋味。
如今徐庆兄弟三人,事业有成。
外汇券,说弄就能弄下。
而自己,上班年头比徐庆还长,如今却混的是连傻柱都不如。
<divss="contentadv">傻柱都今年升了主任,自己不但没升职不说,前几年还被从副主任的位置上撸了下来。
虽然保留了干部头衔,但被调离三厂,去了红星电影院。
许大茂烟猛嘬一口,心头感慨万千。
但想到傻柱当主任的人了,怎么着手头也会有点外汇券。
虽说外汇券不跟工業券一样,从厂里弄不到。
但今年刚发行。
城里住的,没人不想弄两张攥在手里。
花不花是一回事,有没有,就是面子问题了。
何况,傻柱是主任身份,又经常上总厂的大领导家做饭,接触的都是总厂有头有脸的人。
尽管那位大领导,在去年退休了。
但傻柱还时不时会过去给做饭。
许大茂眼珠转了两下,胳膊肘捅向刚回过神儿的傻柱道:
“傻柱,你小子没外汇券吧?”
傻柱不知道许大茂为啥这么问,没着急说话。
许大茂哼哧道:“我可昨天给庆子借了六十九,知道吗?”
傻柱不屑道:“许大茂,别以为你天天在天安门广场,能见着外国游客,弄到外汇券就嘚瑟,告诉你吧,我也有,二大爷跟一大爷他们也手里有两三张。”
许大茂愕然,扭头看向身边的刘海中和发呆的易中海,感觉不应该啊,自己天天在院里,怎么不知道。
而刘海中听见傻柱说,他手里有外汇券,连忙否认道:
“傻柱,你小子别胡说,我哪里会有那种东西,我又不认识外国人。”
傻柱咧嘴呲牙一笑,“二大爷,别藏着掖着了,“刚才您自个可都说了,你跟一大爷,三大爷,你们仨儿都去友谊商店了,你能一张都没有过去?”
刘海中被揭了老底儿,脸色一沉,压低声音道:
“傻柱,你小子小声点。”
“二大爷,怕啥,您俩儿子又不在庆子屋里,放心,他们听不着。”
傻柱说着,把烟头往火炉底下一扔。
徐庆与爱国,丰铭。见刘海中脸色不好,都没搭茬。
院里众人有外汇券,没啥可奇怪的。
自从改开,四九城这几年里,外国人不少,港澳两地和住在国外的华侨,也时不时回国。
再加上,四九城是国内首.都。
外汇券相较于其他地方,还是好弄的。
徐庆给爷爷带上一个助听器后,将另一个,也给奶奶戴上。
两位老人的听力,都瞬间提高了不少。
不至于说,屋里人讲话,听不清。
冯婶一直站在一旁没说话,见徐庆兄弟三个,对老人如此孝顺,不免有些羡慕。
她老家的老人,耳朵也不好使。
但她没钱给买助听器戴。
而且,她一个保姆,也弄不到那么多外汇券。
看到徐庆一回来就给两位老人戴助听器,忙的还没腾出空儿吃饭,便道:“小庆,忙完了吗?我给你拾掇饭菜,还是等会儿,静红回来,你俩一块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