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粮站忙了整整一天,早已又累又饿,就和媳妇,爱国,丰铭,赶忙也朝自家屋里回去。
屋里暖和,温度要比院里高不少。
炉子烧的很旺,炕也热,冯婶早与爱倩,秀娟做得晚饭。
就等徐庆和丰铭回来。
徐鸿志躺在热炕上,与妹妹巧馨和堂弟鸿福,三个小家伙一块瞅着还在襁褓中的徐鸿斌。
“爸,妈,你们可回来啦。”
徐鸿志溜下炕,趿着棉鞋,帮父亲和父亲把围巾接过,挂了起来。
徐庆和静红简单梳洗后,就坐在炕上,吃起晚饭。
冯婶从不上炕,半个身子坐在炕沿上,方便去厨房。
今儿元旦,包了饺子,提前煮了一锅,锅里还有没熟的,她等时间差不多就用笊篱盛出来。
徐庆用筷子夹着饺子,在醋碟了沾了沾,趁热塞进嘴里。
大冬天吃上这一口,就是舒服,暖和。
徐丰铭似是想起什么,把筷子平放在碗沿儿上,趿拉鞋回了他住的屋子,拿回一瓶洋酒道:
“大哥,二哥,我老丈人送我的,白兰地。”
冯婶见状,下炕去厨房把锅里的饺子盛出来,端向前屋时,又拿了几个酒盅。
徐庆和爱国,丰铭,三人吃着饺子,巴滋一口白兰地。
徐鸿志一脸羡慕,拽着徐丰铭的胳膊央求道:
“三叔,让我也尝尝外国的好东西呗。”
徐丰铭闻言,嘿嘿一乐,将酒盅递到小侄子跟前,“只许你抿一下啊。”
徐鸿志张嘴抿了一小口,顿时脸色骤变,立马离开自个三叔,躲在母亲静红身边,苦着脸道:“不好喝。”
静红和爱倩也各尝了一杯。
唐秀娟因为以前喝过,知道啥味道,再加上她还要奶孩子,就没沾。
这年头,国外的洋酒,在国内还不太流行。
友谊商店倒是摆放不少,但价格极高。
除了那些大使馆的外国人经常买着喝外,国人望其高昂价格,再想尝,也不敢轻易入手。
但徐庆喝上了,还没花钱。
吃完饭,一瓶白兰地也见了底儿。
徐爱国带着媳妇孩子,与丰铭一家,各自回了自家屋里。
冯婶把碗筷家什,清洗过后,也走了。
徐鸿志自告奋勇地给炉子里添了煤球。
结果没到半夜,炉子就熄了,屋里渐冷起来,徐庆和静红醒了,俩人摸了下炕,还有余热,就没下去生炉子。
早上一早,徐庆一醒,穿好衣服,把炉子给生着。
随后才推着自行车出了大院。
街上没雪,无风,就是空气干冷,人已多起来,早点摊跟前,围了不少。
天色蒙蒙亮,可一天的序幕,俨然已经拉开。
元旦一过,没几天就到了腊月。
腊八当天,徐庆在肉联厂跟西郊那边的几个养殖场通完电话,让留些猪崽,好匀给三虎子,等开春后,三虎子好养。
事情刚敲定,他还没撂下手里的听筒,三虎子拎着个网兜,就掀开门帘走了进来。
“庆子,二麻子,我妈一早熬了腊八粥,让我给你俩了些拿过来。”
徐庆把听筒放回电话机上,笑着看向三虎子道:
“这才早上九点啊。”
三虎子把手里的网兜放在徐庆办公桌上,摘掉头上的帽子道:
<divss="contentadv">“嗐,我妈早上六点就起来忙活了。”
二麻子裹着军大衣,打着喷嚏,揉了下发红的鼻子,一边给三虎子递烟,一边道:
“我婶子就是勤快,这么早就让你过来送腊八粥,这是知道我今年还一口没喝啊。”
二麻子嬉笑地说完,用手朝网兜里的饭盒一摸,顿时惊道:
“哟,还热着呢,庆子,快,咱俩别辜负了咱婶子的一番好意。”
徐庆嫌弃地看向二麻子,“麻子哥,你感冒可没好,说话注意点,别唾沫星子乱飞,把我和三虎子传染了。”
二麻子用手摸了下鼻子,赶紧掏出手绢擦拭,紧接着就跑出办公室,去食堂大早上拿勺子去了。
五分钟后,徐庆和二麻子喝着三虎子母亲大早熬的腊八粥,围着炉子,跟三虎子闲聊。
三虎子抽着烟,坐在一旁道:
“庆子,猪崽的事情怎么样了?”
“你来之前,我刚问,没啥大问题,就是价格要的高了点,西郊那边几个养殖场都说能匀几头出来。”
三虎子哦了一声,暗暗思索起来。
徐庆吃着腊八粥,扭头道:
“三虎子,你猪圈围墙砌的怎么样了?”
“快成了,砌好三面,就差最后一面。”三虎子应声道:“过几天就能齐活,里面我正寻思着买几张石棉瓦依着围墙一搭。”
二麻子接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