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庆掏出身上的中华烟,递给惠德海道:
“惠师傅,您这话怎么说的,国家改开,利国利民,我是人民大众一份子,您也是啊,时代再怎么变,咱们还不是置身其中。”
惠德海接过烟,呵呵笑道:“徐厂长您说的也是,也是,我要能年轻二十岁,我非上你买的卡车上坐坐不可。”
徐庆笑着掏出打火机,给惠德海这位肉联厂不可或缺的‘大拿’,把烟给点上。
惠德海忙欠起身子,抬手做出挡风手势。
徐庆对他礼敬有加,他哪能故作高深的摆谱。
一个退休的肉联厂杀猪匠,要文化没文化,只有一身杀猪宰羊的手艺。
如果不是徐庆看的起他,他哪能有今天。
烟点着,惠德海嘬了两口,面对徐庆面露凝色道:
“徐厂长,我一直有个问题,不知当讲不当讲?”
“惠师傅您直说。”
“徐厂长,咱肉联厂杀猪,一天没多少头,这快一年时间了,收猪问题,您可得尽快解决,不然,我怕一直这么下去,会把您.”
惠德海最后一句没说完,便不再说了。
徐庆却听出了惠德海的意思,淡然笑道:
“惠师傅,收猪的事情,我一直在解决,经常来厂里的三虎子,他今年不是养猪了,我特意安排的,西郊那边几个养殖场,也给供应生猪,二麻子每周有都下乡去收,今年后半年,可得辛苦您带着徒弟好好忙了。”
惠德海听见徐庆这么说,皱纹爬满的脸上露笑道:
“徐厂长,我就等你这句话呢。”
徐庆点了点头,抬头望向天空。
<divss="contentadv">夕阳将天空染成金黄,白云也被浸染变色。
徐庆对肉联厂未来发展,心中胸有成竹,肉联厂必然崛起。
该打的基础,都已打好。
三虎子养猪,已使附近村民不少人心中都起了好奇。
只需坐等十月左右,三虎子养的猪一出栏,到那时,势必会有人来年跟着三虎子一同饲养。
收猪难题,也就迎刃而解。
晚上,徐庆蹬着自行车回了城。
进入夏季,天黑的迟下来,已经晚上七点多钟,天色却依旧尚明,月牙儿悬在了天上,呈现出银白。
徐庆由大街拐进胡同,在大院正门口停下,而后推着回院里。
前院三大爷阎埠贵,正百无聊赖的在院里擦拭着陪伴他二十多载的自行车。
手里抹布,不断拧干,一遍遍擦拭。
自行车的车座子都破旧的让人不能直视,阎埠贵却始终不舍得换,愣是让三大妈用毛线织了个套子,套在上面。
红星小学放了暑假,阎埠贵这几天一直闲在家中,钓鱼没心思,就只想跟去年一样,上徐庆的粮站库房找个差事,挣点钱。
可惜,徐庆在儿子鸿志放暑假后,就没搭理过阎埠贵这位前院大爷。
每天也是见面打声招呼。
至于为何,阎埠贵自个心里是清楚的。
始终没好意思张嘴找徐庆说。
等着徐庆问他。
而徐庆,自然不可能问了。
明摆的事情,何须多言。
万一雇了阎埠贵,阎解成三兄弟惦记上自个父亲暑假挣的钱,再在院里闹怎么办?
徐庆是不怕的,但去年那档子事,让他很不爽。
值得一提的是,阎解成今年四月多,和于莉从三厂辞职,在街上开了个饭馆,两口子经营着。
没办法,他们俩身上去年背着处分,几次三番找徐庆和爱国,明里按理希望能帮他们把处分销掉。
但徐庆懒得听他们废话,爱国则是直接回绝。
去年闹的时候怎么没想过后果,现在还有脸求,门儿都没有!
给脸的时候不要,那怪谁?
阎解成跟于莉眼看在三厂一直干下去,没出头之日,便只得辞职下经商。
毕竟改开后,经商的人很多,不少单位.机关干部都投身进去。
于莉心眼多的人,哪能甘心一辈子就只当个老实本分的工人。
便撺弄阎解成,两口子东借西凑,盘下小饭馆,学徐庆做起生意。
阎埠贵倒是对大儿子跟大儿媳妇开饭馆,有些刮目相看。
可却从没在里面吃过一顿饭。
至于在老大的饭馆找个活儿干,阎埠贵是不愿意的。
他还没退休,身上还有教师这个名头,哪能去饭馆干活,多寒碜。
要是被熟人知晓,那可就丢人了。
而徐庆粮站库房在郊外,认识他的人没几个,则是无所谓的。
可他等徐庆开口请他,而徐庆一直没搭茬提及。
此时阎埠贵见徐庆从大院外回来,连忙把抹布搭在自行车的车把上,面朝徐庆绵连笑容道:
“哟,小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