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战力，简直出乎了意料。
凌云霄心中只想笑。
因为圣人就是圣人，不是任何一种境界。
所谓圣人，超脱三界外，不在五行中。
超出了天地人三界。
不是说圣人到了仙界等其他地方，就变得低人一等了。
圣人永远是圣人，而且寿与天齐。
就算到了仙界，他也一样是圣人。
为什么这世上会有圣人？
因为圣人，就是用来保证天地不灭的！
灵界这片天地非比寻常。
它凝聚了古往今来的一切神奇玄妙。
包含了一切的一切过往。
圣人，只在天道以下！
时代已经变了。
就算依靠着混元开天的境界，也无法动他分毫。
哪怕混元开天拥有着圣人无法比拟的强大战力，可只要在灵界，圣人就代表着灵界这片天地。
一切灵界以外的攻击都可以化为无形，融为这世间的一部分，划归天道。
简直像是在为他的天道充能。
凌云霄忽然一惊。
对了！
天道包含了一切。
要让这诸天重塑成灵界，肯定是少一点都不行。
他想起了《周易》里的那句话。
大道五十，天衍四九，遁去其一
而这几股来自远古的力量，正是那遁去的一
“停手！”
四大强者忽然从虚空中冒头，已经忍无可忍。
在他们看来，居然与一个修为远远低于他们的人强行打成了平手。
在这个前所未有的时代，圣人的力量，简直就是无解。
不说遇人就大一级，至少也能强行五五开。
除非遇见天道才毫无还手之力。
五方这才战罢。
不就是不让毁灭皇城吗？
答应他不就是了？
经此一役。
曾经被陈天玄以一己之力拉下的圣人脸面，又被他以一己之力抬了回来。
众人这才清楚，圣人竟然能有这么厉害？
经过了这样一番搅闹，一向心平气和的严王也差点吐血。
怎么会有这样的圣人？
他到底是哪一方的人？
不过还好，他知道孰轻孰重，知道这个女人才是问题的关键。
严王一把拉住了柳青依的胳膊，威胁着凌云霄。
“你我都知道，这个女人才是你最关心的，她的身上，藏着能灭你的太初命符！”
柳青依痛苦惊叫一声，泪眼中望着他。
凌云霄手中持剑，一言不发。
严王望着他手中的长剑，冷静道：“别以为，你手持灭世之剑，就能吓住任何人！”
灭世之力，他是有的。
他正是持剑之人。
这一刻，他恨。
恨自己没有实力。
他在心底呼唤了一万声，始终不见回应。
他并没有感觉到那种无敌的力量回归身上。
他只觉得自己的想法都是错的。
以为自己有着前身无数世的积累，这一世就可以无敌了吗？
错的离谱。
不属于他的，始终都不属于他。
是他不想救她吗？
他有很多个机会，将她带到身边来。
她是一个随时会爆炸的炸弹。
自己也是。
他的身上暗藏灭世之力。
两人是逃不到哪里去的。
唯一能逃的地方，只有他的内部小天地。
而这，正是对面要让他做的。
却见凌云霄忽然抬起剑来，抵住了自己的脖子。
他曾无数次想要这么做。
之前想那么做，都是因为绝望。
这一次，他并不绝望，反而感到宽慰。
要灭世，需要怎么做？
很简单，只要释放天道的力量就可以了。
他压制了天道，这无尽的力量，只要释放出来。
一切都归于虚无。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他的前身，也就是现在的小云霄，将来的大师兄有一天会消失了。
他忽然想起了哈姆雷特。
生存或者死亡，这是一个值得考虑的问题。
是默然忍受命运暴虐的毒箭，或是挺身反抗人世间无涯的苦难？
他又想起了小哪吒。
然后他想起了自己。
或许在这一刻，我已经是个英雄了吧。
当他敢把这一柄灭世之剑架在自己脖子上时，他就已经无愧于凌云霄之名！
凌云霄之所以是凌云霄，就是他曾无数次的自我献身，没有一次惧怕！
哪怕他有通天盖世之神力，哪怕他有着超越无限之威能，可到了必须要死的时刻，他没有一次犹豫！
他双眼通红，对着柳青依大喊一声：“来吧！”
柳青依无力的落下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