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莎眼眶通红,却倔强地不肯让泪水滚落,发辫随风飘扬,仿佛在替她宣泄未尽的怨气。
赶来的艾弗斯沉默地看向刘星河,虽然他没有像两女那样激动,但那双常年坚韧的双眸此刻蒙着层血丝织成的薄纱。他倚在一块巨石旁,手中还攥着一张早已皱了的地图——那三个月里,他几乎翻遍了方圆数十里的山河,希望找到刘星河的身影,每天只休息四五个小时,黑眼圈深得像被墨汁浸透的棉布,颧骨突出得能硌破皮囊,浑身风尘仆仆。
见刘星河望来,艾弗斯的喉结艰难地动了动,最终只吐出句沙哑的:“老大,你回来了……”
“嗯,辛苦了。”
刘星河任由阿雅的发丝蹭过他肩头,目光扫过三人憔悴的面容,胸腔里翻涌着酸胀的热流。他离开时确如众人所想——灵魂创伤已经危及生命,即便是谷中最强的德鲁伊束手无策,毕竟那是地球科学家所赋予的基因锁,这颗星球的医疗根本没用,唯有一线生机便是零所说的融合九大元素。
离开前,刘星河也没想瞒着他们,给阿雅等人留下了一封信,说自己要去治疗自己的伤,当时,刘星河自己也只是想碰碰运气,毕竟三个月的时间太短,他也没把握,所以在信上写了“若三月不归,便当我魂归星野”。可即便如此,阿雅等人并没有放弃刘星河,她们动员了所有的精灵,四处寻找刘星河,三个月过去,她们还以为刘星河已经遭遇不测了,大部分人已经放弃,唯有阿雅还有穆莎,艾弗斯在继续寻找。
“好了,我已经回来了。”刘星河拍了拍阿雅的肩膀,笑着对几人说道:“我的伤已经彻底治好了,以后没事了。”
“真的吗?”
阿雅等人闻言兴奋不已。
“嗯,好了,别哭了,都不好看了。”刘星河帮阿雅擦干了眼泪笑道:“走吧,这么多天我都没吃什么好的,都饿了。”
“老大,既然你回来了不如今天就摆宴席庆祝一下吧。”
“好!!!”
在众人的欢呼下,几人决定摆宴席庆祝这一段时间遭遇的事情。
篝火在谷中石坪上燃起时,艾弗斯终于卸下了那副紧绷的壳。他灌下三大碗烈酒,脸颊泛起不正常的潮红,絮絮叨叨说起寻人途中遇到的奇事:如何在腐沼里遇见会说话的树精,又如何被一群盗药贼追杀到悬崖边。穆莎一边嘲笑他醉态滑稽,一边悄悄将毛毯披在他发颤的肩膀上。阿雅则跪坐在刘星河身旁,用新采的紫菀草为他熬制镇痛的茶,指尖仍不时触碰他手腕,仿佛在确认那脉搏的真实性。
夜风掠过谷中竹林,竹叶沙沙声里,众人笑语渐融于星辉。刘星河望着穹顶那轮将盈的月,忽然意识到,这三月的漂泊,终究没能让他真正逃离这片被情谊织成的网。
“圣女大人,主教大人,骑士团已经剿灭了所有拜蛇教的据点,虽然有些残党逃走了,但也不过是强弩之末,不日便可彻底摧毁这个邪教。”
巍峨圣洁的大教堂内,烛光如星河倾泻,将穹顶的鎏金浮雕映得熠熠生辉。高台之上,一位少女端坐于大理石雕琢的王座之上,纤白的手指轻轻抚过冠冕边缘的鎏金纹路——那顶由秘银与星辰砂铸成的皇冠,正随着她每一次呼吸泛起微光,仿佛凝滞了整片夜空。白色纱衣在她周身流转,薄如蝉翼的质地却透出凛然不可侵犯的气度,每一缕褶皱都似在无声诉说权柄的重量。
两侧侍从如雕塑般伫立,左侧的骑士身披鎏金板甲,甲胄接缝处嵌着暗红魔晶,双刃战斧斜倚肩头,斧刃上的符文在光影交错中若隐若现,在圣光中显得格外狰狞。右侧的精灵侍女则如月桂树下苏醒的晨露,银色长弓斜背于脊,弓弦由银月的光华编织,泛着霜色涟漪,她尖耳微颤,似在捕捉远处虚空的秘语。
台下两侧,来自各个骑士团的精锐们列成剑戟之阵。他们铠甲上的徽纹在圣光中灼灼燃烧,呼吸声整齐如一人,唯有瞳孔深处跃动着压抑的狂热——那是对王座之上那位少女的绝对赤诚。
“好,这个邪教已经祸乱了诺多大陆五百年,如今我便要拨乱反正,将这个邪教彻底摧毁。”
少女睫毛轻颤,冠冕上的星砂突然迸射一缕冷芒,圣殿穹顶的浮雕忽然发出嗡鸣,仿佛沉睡的神灵即将苏醒——这一刻,整座教堂的空气都浸透了无尽的肃杀。
高台上的几人不是别人,正是阿雅一行人,此时离拜蛇教教主艾克斯的阴谋破碎已经过去四个多月了,就在一个月前,阿雅带领着精灵族重新回到了教廷,刘星河也在其中。
阿雅再一次回到了禅达,那个一切开始的地方,将艾克斯的阴谋公布于众,起先,教廷以及几大帝国并不认同阿雅的说辞,不但狡辩,还准备将阿雅逮捕处死。
关键时刻,刘星河与阿雅展现了太阳神与月神的神威,当日月同天的神迹现世的那一刻,教廷与帝国所准备的说辞全部变成了白纸,民众纷纷跪拜在了刘星河与阿雅的脚下,歌颂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