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星河与穆莎踏过滚烫的青石板,还未走近茶铺,便听见一阵刺耳的喧嚣——瓷器碎裂声、粗鲁的咒骂,以及夹杂其中一声声压抑的呜咽。刘星河眉头一皱,只见茶铺外人头攒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两人对视了一眼,飞速赶了过去。
茶铺周遭已围聚了数十名百姓,皆踮脚张望却无人敢靠近。人群缝隙中透出的光景令人心惊:原本古朴雅致的茶铺如今一片狼藉,朱漆门匾被劈成两半斜挂在残破的檐角,碎瓷与茶叶铺满地面,几株盆栽被碾成泥渍。十余名家丁模样的人正举着棍棒,将一名白发老者团团围住,看起来这狼藉的场面就是这些人的杰作。白发老者蜷缩在地,枯瘦的手掌颤抖着护住胸前——那里浸染着暗红的血迹,与他身上那件补丁叠补丁的粗布衫形成刺眼的对比。
“让开!让开!”
穆莎忽然发力,灵巧如燕般拨开人群,刘星河紧随其后,却在瞥见内院景象时瞳孔骤缩,只见一名身着鎏金锦缎的青年男子正将脚重重踏在一女子肩头。那女子约莫十六七岁,面容清秀却苍白如纸,被踩住的右臂扭曲成诡异的角度,裙裾上溅满茶渍与尘土。她挣扎着呜咽,发髻散乱的发丝间,一缕银光若隐若现。
“赔钱!老东西的孙女弄脏了本公子的衣裳,千两纹银,少一文便打断她一根骨头!”
那纨绔子弟猖狂大笑,指尖捻起女子一缕发丝,嫌恶地甩开,周遭家丁哄笑附和,棍棒敲击地面的闷响此起彼伏。
刘星河攥紧剑柄向旁侧的一位老百姓询问详情,那人即愤怒又无奈,嗓音嘶哑地说道:“李家公子吃茶时瞧上赵老倌的孙女,于是拉扯调戏,却被赵小娘子拒绝,便故意将茶泼在自己身上反诬赵小娘子弄脏了自己的衣服,要赔钱……千两纹银?赵老倌茶铺十年营生也攒不出这个数啊!”
“什么?”刘星河闻言怒火中烧,正欲向前,却被那人一把拉着:“你不要命啦!那李家与中州宗门有勾结,族中子弟皆修灵力,普通人哪能招惹?”
周遭百姓也窃窃私语:“赵小娘子可真造孽啊,从小无父无母,如今又被这混蛋看上,那李欢是出了名的色中恶鬼,上月邻镇绣坊的姑娘被他掳走,至今生不见人……”
“小女不懂事冲撞了公子,求您高抬贵手……”赵老倌满嘴是血地跪爬着扑向李欢,却被家丁一脚踹开,后脑撞上桌角,鲜血直流。少女见状挣扎着要起身,却被李欢用力碾住肩头,锦缎衣料发出刺啦的撕裂声。
“高抬贵手?这贱丫头弄脏了本公子价值百金的云锦袍,赔得起吗?”李欢嗤笑,指尖捏住少女下颌强迫她抬头。少女剧烈挣扎,一口咬向他的手,却被李欢反手甩在墙上,喉间溢出闷哼。围观百姓中有妇人低声啜泣,却无人敢言——谁不知李家权势滔天,族中子弟皆是修仙宗门在俗世的爪牙?
李欢俯身逼近,呼吸喷在少女颤抖的颈侧:“要么拿千两纹银赎命,要么……跟本公子回府做个暖床丫头。”他忽地扯开少女衣襟,露出内里素白中衣,家丁们哄笑起哄。少女羞愤欲死,指尖抠进地面,指甲断裂的血珠混入尘土。
“住手!”穆莎清叱声骤起,一道无形的剑气劈向李欢。那纨绔没有防备,被震得松了手,少女趁机蜷身滚向墙角,却被家丁揪住发髻拖回,李欢靴尖碾上她腕骨:“逃?敢逃,今日便是你的葬身日!”
说罢,李欢转眼看向穆莎,眼中杀气四溢:“敢触本公子的霉头,找死!”
李欢随手一招,那些家丁便如同饿虎扑食一般朝穆莎扑了过去,可这些人哪是穆莎的对手,只见为首的家丁怒吼着挥棒砸向穆莎头顶,她却翩若惊鸿,足尖轻点碎瓷凌空旋舞。利刃划过处,灵力如霜蛇吐信,将棍棒尽数切成木片。未等众人反应,她倏地仰颈长啸,金发骤扬如瀑,指尖掐诀间,地上的落叶竟化作万千流光刺向四方!
家丁们避无可避,或肩胛中招、或膝骨被击,在惨叫声中纷纷倒地。有人试图以抬手相抗,却被化作锋刃的叶片扫过,掌心瞬间撕裂,血流满地。不过瞬息间,十余名壮汉皆瘫倒在地,或蜷缩呻吟,或骨折动弹不得。尘土飞扬中,穆莎衣袂飘飘,如雪中傲立的寒梅,剑刃滴血不沾,冷光映着她眸中碧色,更显凛然不可侵。
周遭百姓惊呼声起,纷纷叫好,李欢面色骤变,袖中红光暴涌:“好个刁钻的丫头!不过凭这点雕虫小技,也敢撼李家威严?”
话音未落,但见李欢袖中骤现一道赤红光芒,他反手一掌拍出,炽热的灵力裹挟着腥风,硬生生将穆莎震退三步,这个李欢居然是一个修士!
穆莎的斗笠与面纱被劲风掀飞,露出她的倾世容颜:金发垂落如瀑,眸中碧色流转似星潭,尖耳微颤,分明是稀世罕见的精灵血统!李欢眸中淫光暴涨,舔唇狞笑:“没想到你居然是一个精灵……倒比凡人女子有趣多了!今天本公子可真是幸运啊,哈哈哈,看我拿下你!”
说着,李欢掐诀拍出凌厉掌风,炽热灵力如火龙咆哮,直取穆莎咽喉,穆莎眉头一蹙,持剑迎了上去,两人纠缠在了一起,李欢的出招狠辣,每一掌都能掀起一道烈焰,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