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
就在这时,一直在旁边默然无语的赤袍男子忽地出声,声线冷若玄冰,却暗含雷霆之势,他拉住了李固的手,李固如遭冰封,僵在原地,愤恨不甘地退至赤袍男子身后,李欢也识相地走开了,赤袍男子拂袖落座,他凝视刘星河的目光似能洞穿骨髓,随后,赤袍男子面无表情地说道:“宁采臣是吧,只要你将那个精灵交给我,就算我欠你一个人情,日后无论炼丹寻宝,或是对付仇敌,我自会亲率血衣门弟子相助,如何?”
“哼,你算什么东西,口气还挺大。”面对赤袍男子画大饼似的话语,刘星河嗤之以鼻。
“住口!”听到刘星河出言不逊,李欢大惊失色,连忙上前一步指着赤袍男子恭敬地说道:“你知道这位是谁吗?这位大人就是血衣门大师兄——殷羽寒!”
“哼,小子,睁大你的眼睛看看,我们殷师兄可是血衣门内门第一的弟子。”李固也一脸谄媚地朝着这位血衣门大师兄夸赞道:“殷师兄年纪轻轻便已经是化灵巅峰,同辈鲜有敌手,能够见到他是你几世修来的福气!”
两人的话显然很受用,只见殷羽寒原本因为刘星河忤逆而冰冷的面容放松了下来,扬起头一副唯我独尊的模样。
“切,我才不管你是什么大师兄小师弟的。”刘星河摆出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说道:“还是那句话,没有血玉和一万两银子,一切免谈!”
“你!!!”被刘星河三番五次拂了面子的殷羽寒终于怒了,但他现在非常需要精灵的精血,于是冷静了下来,但他的眼中已经充满的杀意。
“好吧。”殷羽寒强忍着怒气,朝李欢扬了扬头道:“把血玉给他吧!”
“大师兄!”李欢闻言大惊,却被殷羽寒一个眼神瞪了回去,最后不情愿地从怀里掏出了一块血红的玉石,百般不舍地递给了刘星河。
“呵,早这样不就好了吗。”刘星河一把夺过血玉,嗤笑一声道:“我先验验货!”
说罢,刘星河在三人想要杀人的目光中坐了下来,然后开始把玩起手中的血玉。这血色玉石通体猩红如凝固的血浆,表面竟有血丝纹路隐隐流转,且不断地散发出彻骨的寒意,使得周遭温度都骤降三分。
“果然是好东西!”
刘星河眸中精芒一闪,抓着血玉的掌心却暗自运转灵力探查。玉石入手冰凉刺骨,内部竟似有某种活物在缓慢蠕动,一缕血丝自他指尖渗入皮肤,诡异快感瞬间蔓延全身。刘星河把玩着手中的血玉,左看看右瞧瞧,足足耗费了半个多小时,李欢几人渐渐有些烦躁了。
“好了,看够了吧,血玉已经给你了,可以进行交易了吧。”
听到李欢不耐烦的声音,刘星河故意慢悠悠地抚摸玉面,口中念念有词道:“哎呀,这血色不够浓郁,怕是年份不足啊……嗯?这里竟有细微裂纹,这般瑕疵品,李公子竟也拿得出手?”
随后,刘星河又摇头叹息:“亏大了,亏大了!这般货色,至少得再加五千两才能弥补损失。”
李固闻言怒目圆睁,灵气再度暴涨,只听殷羽寒阴恻恻道:“宁采臣,莫要欺人太甚!这血玉乃我血衣门的金丹长老花费无数心血才凝结而成,岂容你信口雌黄?”
刘星河却恍若未闻,继续装模作样地端详血玉,时而蹙眉,时而摇头,就这样又过来半个小时,眼见对方三人已经忍耐到了极点,像是快爆发的火山一般,他这才懒洋洋地说道: “罢了,看在你我相识一场的份上,便吃点亏收下。”
只见刘星河如同闪电般将血玉塞入储物戒指,同时袖袍一挥,桌上剩余银票尽数消失无踪, 这一连串动作快如风卷残云,待三人反应过来时,他已抬脚欲走。
“站住!”李欢急扑上前,却被刘星河侧身躲过:“那个精灵在哪?交出来!”
刘星河仰头大笑:“诸位放心,我已让那小丫鬟藏在隐秘的地方。待我确认自身安全后,自会放她前来与诸位‘相会’的,不过——”他目光扫过三人,语气骤冷,“若有人敢跟踪我……嘿嘿,那你们就永远也得不到那个精灵了!” 说罢,他大步流星踏出茶馆,身影转瞬消失在道路尽头。
李欢大怒,欲追去,却被殷羽寒猛然抓住肩头:“不必急,血玉上早已被我种下‘噬魂血咒’,无论他逃至天涯,皆在咒痕指引之下。” 殷羽寒唇角勾起血色弧线,眸中寒芒如刀,“且看他能藏到几时……届时,人、玉、精灵,皆是我囊中之物!”
烈日如熔金,炙烤着苍翠山林,殷羽寒三人紧攥着噬魂血咒的感应,在密林中跌跌撞撞前行,荆棘划破衣袍,枝杈刮出伤痕,李固的玄袍早已被汗渍与尘土混杂成斑驳泥色,李欢更是被藤蔓绊得数次踉跄,狼狈不堪。
一路上,刘星河并没有沿着大路走,而是专挑树林子里钻,殷羽寒三个世家弟子被树枝草丛弄得一身狼狈,又不敢惊动刘星河,只能忍气吞声,
“这混蛋专挑这种崎岖之地!”李固抹去额间混着血污的汗水,怒声咆哮,“他到底要去哪里!”
殷羽寒沉默不语,猩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