嘲讽与幸灾乐祸交织成一张密网,将刘星河困于中央。
邓明远嘴角噙着冷笑,袖中手指暗暗掏出一张符纸,指尖已泛起一缕幽黑灵气。他目光如毒蝎般盯着刘星河的背影,心中冷笑道:“小子,待会儿画不出来,我便让你尝尝‘蚀骨符’的滋味,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而刘星河却恍若未闻,他凝神静气立于桌前,指尖轻捻符笔,笔尖悬停于黄符纸之上。忽地,他手腕一转,笔走龙蛇,朱砂如灵蛇游走,在符纸上勾勒出一道道玄奥纹路。笔锋所过之处,竟隐隐有流光溢彩,似有灵气在纸面流转,周遭烛火竟被牵引得微微摇曳。
“好快!”
人群中传来一声惊呼,只见刘星河下笔如有神助,笔尖在符纸上疾驰,符纹如活物般层层叠叠,繁复交织。半刻钟未到,三张符箓已赫然成形。三张符纸上灵气流转,微光点点,一看就不一般!
李玄晔瞳孔骤缩,心头大震,他本想开口劝刘星河再仔细检查,却见刘星河从容收笔,将符纸推向自己,眉梢微扬,笑道:“李长老,晚辈已尽全力,请过目。”
邓明远摩拳擦掌,脸上笑意愈发狰狞,只待李玄晔宣布结果后便动手。围观众人亦屏息凝神,等着看刘星河被揭穿时的狼狈模样。
“这……这不可能!”
李玄晔颤抖着双手接过符纸,仅一眼,便僵在原地。他双目圆睁,喉头滚动,似有千言万语哽在喉间。
这三张符箓,每一道符纹、每一处转折,竟与天符门秘传的符箓分毫不差!更令他惊讶的是——这三张符分明就是刚刚刘星河他们进行测试用的“真符试炼箓”。
“真符试炼箓”是数月前宗门准备考核时,他亲自绘制的,此符专为考验弟子眼力与悟性,纹路繁复如迷宫,常人观之三日亦难记全,而刘星河……竟然仅看过一次,便临摹得如此精准!
“这……这绝不可能!”李玄晔喃喃自语,声音颤抖,眼珠瞪得老大,他猛然抬头,双目灼灼盯着刘星河,眼中震惊、狂喜、难以置信交织翻涌:“你……你竟能过目不忘,仅观一次便悟透我门符箓的精髓?此等天资,我天符门千年未见!”
全场死寂。方才的嘲讽与讥笑如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倒吸冷气的声响。邓明远脸上的笑容僵住,袖中掐诀的手指陡然停滞,指尖的幽黑灵气如被冻结般消散无踪。
刘星河微微一笑,如春风拂过惊雷后的寂静:“晚辈对符纹之道颇有些悟性,恰逢此次考核时,对这三张符箓多看了几眼,便记下来了。”
李玄晔长叹一声,袖中手掌紧握又松开,眼中光芒闪烁:“此等天赋,若埋没在外门,实乃我天符门之憾!邓长老……”他猛然转头,目光如炬地盯着邓明远道:“此子不仅无罪,更是我天符门千年难遇的天才!依老夫之见,当破格收入内门,由老夫亲自教导!”
邓明远脸色铁青,袖中手指捏得咯咯作响。他万万没想到,这看似必死的局,竟被刘星河以惊天资质彻底扭转!围观众人面面相觑,方才的幸灾乐祸已化作敬畏与羡慕。
人群中,穆莎撇了撇嘴角,仿佛现在的情况完全是理所应当的,一旁的欧阳明却惊讶得合不拢嘴,没想到刘星河的资质居然比自己姐姐还要高,而周乘风则长舒一口气,眼中迸出狂喜之色。
烛火摇曳中,刘星河负手而立,嘴角笑意如初。他知道,这场风波虽未彻底平息,但天符门的天穹之上,已为他裂开一道缝隙,露出属于他的星辰轨迹。
“这......这不可能吧!!!”邓明远双目赤红,怎么也不相信这个结果:“李长老,是不是你搞错了?”
“邓长老,你是在质疑我吗?”
李玄晔眉峰骤拧,眸中闪过一丝冷冽的寒光,周身气息陡然凝滞。他本就对邓明远今日突然现身考核场极为不满——这天符门每三年一度的弟子考核,向来由他一人主掌,邓明远这般不请自来已是坏了规矩,此刻竟当众质疑他的判断,无异于将他的颜面撕碎掷于众人脚下。更何况,此刻他已决意力保刘星河,哪怕与邓明远撕破脸皮也在所不惜。
“不,我只是......只是怕你被这小子骗了!”邓明远喉头滚动,掌心渗出冷汗,声音却仍强撑着尖锐。他猛地转身,指向场中静立的刘星河,指尖颤抖如风中枯枝:“这三张符纸说不定是他早就看过了,我听说,曾经有人花钱找门中弟子偷买考核符箓的答案,说不定这小子早就已经看过着三张符了。”
语落,场中骤起一阵骚动。众弟子交头接耳,目光如针芒般刺向刘星河。
“邓长老,你是想说我透题不成!”
李玄晔怒喝如惊雷炸响,袖袍翻涌,劲风掀得案上符纸簌簌飞散。邓明远心头剧震,脖颈僵直,下意识后退数步,但如今他已经是箭在弦上了,如果退缩,那他的名声就臭了,必须杠到底。
“李长老,我可没这个意思。”既然决定杠到底了,邓明远反而没那么怕李玄晔了,他恢复了之前为人师长的表情,一副深明大义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