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内普安静几秒,试探开口:“阿塞斯?”
阿塞斯:“……”
“我什么都没忘,并且我很确定我的记忆没有问题。”
斯内普声量更轻了,“还在生气?”
不然为什么不亲他。
阿塞斯沉默片刻,冷静地说:“睡醒再说,现在睡觉。”
斯内普皱着眉,拿出双面间谍的专业精神逐字逐句阅读理解,忽然半撑着坐起来,“我知道我不应该这样做,但——”
阿塞斯忍无可忍,指尖勾住斯内普领口把他拉下来,抬手捂上一张一合的唇瓣。
“听我说,西弗。如果不愿意通过正常方式进入睡眠,我也可以换一个方式让你被动进入睡眠,你的选择?”
斯内普定定和阿塞斯对视,黑眼睛闪过细碎光芒,下巴微仰,吻在掌心。
灵魂药剂研制成功的喜悦和明知故犯被发现的心虚、紧张堆积在胸腔,早就需要发泄。
发泄方式可以是尖叫、呐喊,也可以是……巫山云雨。
阿塞斯眸色骤然暗沉。
近乎明示的吻,他要是还不明白斯内普什么意思他就是实验室的稻草人。
可是……
“现在不行。”阿塞斯移开视线,迅速拉好斯内普松垮的睡袍,“睡觉。”
这次阿塞斯连说话的机会都不给斯内普,三下五除二把他塞进被子裹成毛毛虫,轻拍后背。
被子包裹的安全感和爱人哄睡的满足感轻易攻陷理智的阵线,精力透支后的疲倦猛然将意识拖向黑暗,斯内普眼皮开始打架,意识陷入黑暗前一秒,他近似叹息地喃喃:“晚安吻。”
话音落下,唇上暖意蔓遍全身,昏沉意识被拢着坠入无边的黑暗。
斯内普睡了很长的一觉。期间,阿塞斯醒了两次,完成了整理实验数据,写实验报告,申请临床试验,寻找试验灵魂药剂的志愿者,“审问”妮娜,给稻草人们回信解答,回信家人,婉拒邓布利多的甜品会邀请,拒绝格林德沃的茶话会要求等一系列事情。
等斯内普醒来,阿塞斯已经把该忙的全部忙完。
“醒了?”
耳边声音唤醒还有些昏沉的大脑,斯内普寻声看去,看见带着金丝眼镜看书的阿塞斯。
“我……睡了多久?”
怎么浑身都累。
阿塞斯:“一天一夜。”
那么久……
略微心虚的斯内普慢吞吞挪到床边,想要坐起来时手却不听使唤,侧目一扫,墨绿丝带缠着他的手腕,不是很紧,但足以限制行动。
心突然就不虚了。
斯内普举起被捆的手,眼含询问。
阿塞斯抬头,视线从书上移开,微皱的眉压下桃花眼那股看狗都深情的劲,唇瓣拉成一条平直的线,不用细看都知道主人的心情一般。
心又虚了。
斯内普缩回手,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还在生气?”
肯定的语气。
“我不应该生气吗?”阿塞斯放下书,坐到床沿似笑非笑勾唇,“拿身体健康开玩笑,伙同其他人骗我,我难道不应该生气?”
“……应该。”斯内普比谁都清楚他的行为有多过分,“对不起。”
“不用道歉,我要的也不是道歉。”
视线交汇,桃花眼跳动着克制的怒火,滚烫骇人。
斯内普略略偏头避开,心里又慌又虚,脑子也跟着短路了,竟然试图开玩笑缓和气氛:“如果现在正巧出现流星,或许我可以向它发誓——”
话一出口斯内普就知道完了,僵硬地看向阿塞斯。
阿塞斯才有些弧度的唇又拉直了,没有笑意的桃花眼如霜似雪,然而下一瞬,凛冽的雪化了,融成春水。
粼粼水光中,斯内普看到自己错愕的脸以及慌乱伸出却被丝带禁锢的手。
“阿、阿塞斯?”
阿塞斯低头,替斯内普解开丝带。
丝带开了,斯内普却不敢乱动,声音轻的像是怕吹起羽毛,“这次是我的错,别……我保证不会有下次。”
怕言语保证力度不够,斯内普捧住阿塞斯的脸,前行掰起来,轻柔啄吻鼻尖、唇瓣,身体力行哄人,丝带解了但没掉,松垮绕在手腕,随他动作晃过阿塞斯下巴,酥酥麻麻。
阿塞斯眼睫半垂,任由斯内普摆弄,只是在眼泪快要落下的时候抱住斯内普,低头靠在他肩上。
眼泪就这样吧嗒落在锁骨,烫得斯内普僵在那不敢动。
“阿塞斯?”
好一会儿,斯内普小心翼翼抓住阿塞斯肩膀想推开看看什么情况,他不敢太用力,感觉到阿塞斯似乎不想起来便不再继续,只学着阿塞斯环过肩轻拍后背,笨拙地哄人。
“我知道这次我做的不对,以后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都听你的。”
哄到最后,斯内普就差立牢不可破誓言保证了。
好在他的努力没有白费,阿塞斯从一动不动到解他的睡袍——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