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淡淡的说：“现在是我们在听解释。不过如果你想知道，我可以告诉你，是黑魔法没错。”
“你对能对灵魂产生作用的魔法感兴趣？黑魔法是补全了我的灵魂，”君度轻轻按住自己的胸口：“但那并不完美。有太多缺陷了，而那些缺陷来自黑魔法本身。”
领主深深地看了君度一眼。
他像是早有准备一般说出来：“我明白，因为黑魔法本身就是无序的，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力量，它入侵了这里的世界……”
说到这里时，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嘲讽一样的弧度：“黑魔法让本该生活在光明中的洛克侵染上了负能量，让我们体验到了愤怒，怠惰，傲慢……等。”
君度：“……”
话说远了……不是，话也说反了。
是诺莫斯的理论，和凯瑞尔告诉自己的完全反了。
凯瑞尔说，从来都不是黑魔法入侵这个世界，而是人们的心底滋生的罪恶成就了黑暗。
但也因此映衬出光，如果没有黑暗，光永远也无法证实自己的存在。
……
“我没那么大的能力，彻底消除世间的黑暗。”凯瑞尔笑着说：“甚至有时候，我觉得也正是因为我的力量有限，才能尽最大的力量去对抗黑暗。”
他耸了耸肩：“你是黑魔法师，你厌恶黑暗，你无法摆脱黑暗，你离不开黑暗，那不如……”
“嗯，那不如反过来拥抱黑暗，看清楚什么是黑暗，看清楚你的内心。像你之前一直在做的那些同样，定下你真正想达成的目标，绝对不能从过程中迷失。”
凯瑞尔认真的这么说着。
……
君度的思维回到现在。
是，他一直如此做着。包括现在，纵然领主说的再天花乱坠，再能打动他，他也没有忘记来到这里的目的。
而且回到刚才他说的那些，为什么，诺莫斯对黑魔法的立足点也是以七宗罪为例？
隐隐的，君度觉得七宗罪对负面能量黑魔法的分化，不仅仅是代指这么简单。
“我看得出来你在抑制黑魔法，是在担心它带来的缺陷？”领主似乎在冷笑：“你真的以为那是缺陷吗？你身上沾染了那种罪恶？愤怒？傲慢？这并不明显，对吗？”
君度略一皱眉：“不明显？那只是你没见过我因为黑魔法发疯的时候。”
因为有人在帮我压制黑魔法，因为我也在逐步适应黑魔法。
他本质当然不喜欢黑魔法，但是现阶段有很多东西只有黑魔法才能帮他做到。
“……”
君度忽然冷静了下来。
黑魔法受到卡洛西亚大陆人的唾弃这是事实，哪怕是恩佐，在龙属性魔法穿越时空遇到年轻时候的恩佐，对黑魔法的第一影响似乎都是排斥……
呀。
原来他们都和我一样，不喜欢黑魔法，却不得不用黑魔法达成目的啊。
这明明是个不争的事实，为什么自己现在才意识到呢。
果然是被黑魔法影响脑子太严重了。
领主还在自顾自的说：“如果这个世界上有那么一种力量，能将黑暗转化为光，能将生物体内的魔力与生命提炼出来，能彻底的补全你们这种残缺之人的缺陷……”
“为什么不去用呢？纵然它还有不足，为什么不去弥补？只要完成了从零到一的突破，再进一步修正根本不困难吧？”
从零到一，灵魂缺损被魔法弥补……
君度忽然说：“其他的魔法也可以做到吧？对灵魂有作用的不一定是黑魔法吧？”
“其他？”领主嗤笑了一声：“什么其他？你知道？你为什么不用？”
君度：“……”
他曾经听说过，成年人的三观早就已经形成很久，想改变很困难。
一点也没错。
君度一直有在注意着，他们所走的路是冰山山洞中固有的路径，也是随着罗麦格尔炼成阵的节点来到的这里。
维拉只知道罗麦格尔炼成阵的名字，但只知道名字就够了，炼成意味着炼成为物，那么，以什么练成？
生命，魔力。
提取的又是什么？最终结果又是什么？
还有，壁画上的魔法阵描绘出的繁复的图案，如果把那些完全看不懂的字符去掉，流露出的路径，似乎就像是树干的根处一样，一个起始点，扩散至地下的四面八方。
他忽然感觉到一阵寒意。
但那寒意很快消散，他觉得他的脑子好像清醒了，又好像没清醒。
他向前方望去，眼中闪烁出冰元素的标志。目之所及之处，似乎看到了炼成阵的起始点。以起始点为中心，扩散又似乎看到了数条路径。
这个魔法阵，是从一个起始段，向外延伸出数个节点，那些节点几乎包裹了整个弗兰德利半岛，然后在末尾点出终端。
随着一条主干的方向看过去时，君度的目光似乎穿透了冰山墙壁，看向那一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