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李多鱼顶着熊猫眼醒来,昨晚发生那样刺激的事后,他就一直辗转反侧,怎么都睡不好。
没想,去楼下刷牙时。
恰巧听到厨房后面有对男女发生了争吵,声音还挺熟悉的,就探头过去看了几眼。
正是昨晚玩仙人跳的那位大妹子。
她白天好像穿的比较多,一个中年大汉子站在他面前,气哄哄的模样:
“花,你老实跟我讲,昨晚那人是不是进去了。”
以前跟阿贵走货完后,有来县城时,都会点一碗猪血化吃,一碗三毛钱,不贵但也不便宜。
可他李多鱼,打小就不喜欢读书,逃学打架,整天游手好闲,没有稳定工作,前段时间还搞走货。
陈冬青:“.”
伏案写报告的张青云,抬起头,认真说道:
听到这,李多鱼忍不住噗嗤笑了声,结果一咕噜把牙膏水给吞到肚子里面去。
“对,大爷麻烦您了。”
“我不大声点,你听的到啊,指不定还在那继续喝。”
坐在拖拉机后斗上的李多鱼问道:
大概开了一个小时。
听到这话后,陈冬青瞪大眼睛看着他:“我不信,你给我说实话。”
不单抢走他的女人,来一次他们单位,就跟大领导聊上合影,还上了市里面的报纸。
“应该的,不麻烦。”
认为李多鱼讲的那些话,都是陈冬青教的,把一半功劳归到他这边来。
陈冬青脸拉得好长,他真的很想知道,李多鱼这段时间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让一个人变化这么大的。
听到价格后,李多鱼当场就泄气了,这个数字几乎是他全部家当了。
李多鱼惊叹那包洋烟果然好使,然而他怎么也想不到,昨天他跟那位领导的聊天的画面,刊登在今日报纸一个显眼的版面上。
而工作两年从没被领导夸的他,今天早上,因张科长得知李多鱼是他的外甥后,连着夸了他很久。
这样的他,都不曾与领导有过合照,一次都没上过榕城的报纸。
李多鱼想了想,回道:
“晚上出海很危险的,怕老婆担心。”
陈冬青想了会:
“这种拖拉机一台多少钱?”
大妹子撇着头:
“进了又怎样,那人很猴急,力气又那么大,我早就给你们信号了,你们那么晚来,我能有什么办法。”
拖拉机终于到了海边,两人直接从车斗上跳下来。
“冬青啊,跟你那亲戚李多鱼好好干,有什么问题和难处要及时反映,争取把海带养殖搞好,这样我们就可以向领导和组织交代了。”
其实就是米粉汤的一种,汤头则是用猪血、猪骨和豆酱熬成的浓汤,非常的香,早上来一碗,撒上一把葱,神清又气爽。
等以后,老婆生完孩子了,他也能开拖拉机送她去学校。
可就是这样的他。
小时候,担担岛也有一辆手扶拖拉机,他跟阿贵上学那会,最喜欢挂在车斗后面搭便车。
一想到接下来要搞海带养殖,海带又特别重,交通运输工具肯定不能少,这种带斗的手扶拖拉机最实在,不仅可以载人,还能拉各种海鲜。
更陈冬青实在想不通,肚子里半两墨水都没有的李多鱼,是怎么说出那么多漂亮话的,连他这种经常写文章的人都有些自愧不如。
敢情那大妹子那么浪,是为了给队友信号啊,看完昨晚那人,除了挨打外,也不算亏特别多。
一八五.二四八.一八五.三五
“不错,不愧是第一批大学生,觉悟就是高。”
可惜到了后世,像这种卖猪血化的街边摊越来越少,而那种打着几十年老字号的店,怎么也做不出这种街边摊的味道来。
他读了那么多年书,岛上第一位大学生,毕业后,马上就分配工作。
猪血化是当地有名的一种街边小吃。
陈冬青忍不住问道:“多鱼,走货那么挣钱,你怎么突然就不搞了。”
而一大早来到办公室的陈冬青,在翻看报纸时,终于得知了昨天接待室发生的事情。
陈冬青坐在椅子上思考人生时,看门大爷找了过来:“陈冬青,你亲戚在门口等你。”
“知道了,马上来。”
“找陈冬青是不,我去叫他。”
李多鱼再次来到水产研究所,才刚到那,岗亭室里的看门大爷就笑着出来,跟他打起了招呼,热情的不行。
陈冬青指着眼前的海域说道:“到了,这就是我们培养海带苗的地方。”
岗亭室的木桌上,就摆着一份报纸。
“当然是无师自通,冬青,实话跟你说,我最近发现自己挺适合为人民服务的,早知道当年就该跟你一起好好念书。”
“具体多少钱,我也给忘了,大概是两千多吧,怎么你想买一辆?”
这让他有点难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