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云右眼痛是没多痛。
但青淤尚在，且有转黑的趋势。
“这要是让娘看到……”
有这个假设就足够心惊肉跳了。
结果都不用去想。
“哎，去找百艺姐要点胭……嗯？傻了我。”
他轻轻给了自己一耳光。
旋即起身。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二二……”
他端着碟子来到瓮边，一股脑倒进去。
“这是我专门做的首乌糕，爹，娘，尝尝。”
又被插一刀的丘槐梓面不改色，问道：“多少时日？”
沈青云全部注意力都青菀首乌上。
瓮里的黢豆汁时不时咕嘟一下，挤出粘稠的声音。
“爹娘今天有些不对劲啊。”
每一支青菀首乌，都用竹筒密封着。
沈威龙看着儿子出府门站定，狠狠握拳，低声说了句成功了，然后一步一个哈欠去上衙，时不时还笑两声。
过程一如往常。
见父母屋子漆黑，他笑了笑，拿着密盒，蹑手蹑脚进了灶房。
美滋滋地摸了摸痊愈的右眼。
饶是嘴巴都合不拢了，冥冥中一股意愿，还促使她本能咀嚼嘴里的青菀首乌。
等时间差不多，又进灶房添了柴，这才回房洗漱睡觉。
他一边思索，一边尝试。
“至少四个时辰。”
“好吃。”
“禁武司的东西若都有假，那真是笑话了。”
得，不用睡觉了。
练完一套不是七彩阳光的七彩阳光，他忍着右眼的瘙痒，跑到镜子前一照，乐了。
很快，百艺做好了早饭。
“真武之体的明悟，对打法多少有些作用，但和虎妞的搏斗比不了。”
出了主厅，他朝库房走去，忽而驻足。
往灶口加了柴，估摸能烧个把时辰，他便出了灶房，坐在台阶上。
念头刚生，就被他抛到了九霄云外。
“想什么呢，外公再有钱都买不到的东西，还零嘴。”
掉着掉着，开始抽泣。
“多谢侍郎。”
却也是疑惑所在。
思考了会儿，他起身来到院中。
忽而想起一事，重归实体。
沈青云请安后，把碟放在桌上。
聊天的兴致也不高。
二人拿筷子的手，也微微发抖。
“不会吧，爹今年才四十五，就起夜了？”
小半个时辰后，他停了下来，若有所思。
一夜过去。
丘槐梓笑眯眯道：“青云最近还好吧？”
他小心翼翼打开密盒，取出两支放在案板上，收好密盒。
难道是爹起夜？
约莫七寸长，一寸粗。
青菀首乌入嘴，沈威龙一边嚼一边说，含糊不清。
“库房里好像还有枸杞红枣，明早给爹搞起来。”
两支青菀首乌，掰开后二十四块，刚好一碟。
抄纸上记录的炮制之法，有些麻烦。
“休假？”丘槐梓拿着假命，关心道，“可是家中有事？”
“还要先制黢豆汁，家里应该有黢豆。”
在他眼里，密盒里装的不是青菀首乌。
幽香扑面。
而且整个熬煮过程，需要不停搅动。
“需要帮忙吗？”丘槐梓道，“本官多少有些人脉……”
沈威龙和云倩倩早已落座。
白色的碟，垒着一座五层黑色宝塔。
“难道真武隐仙诀第一层，真的只是修行法？”
“爹，娘，早啊。”
沈威龙脸上浮现笑意：“青云甚好。”
“侍郎还有何事？”
他颇有仪式感的深吸一口气，凝视面前的密盒。
“好吃就吃完，哦爹，这是给你的，能保温，能续水，喝完吃渣，每天要坚持。”
唏哩呼噜吃完早饭，他把特制的木杯递给沈威龙，眨眨眼，走人。
沈青云走到桌旁坐下。
“要文火熬到黢豆汁完全被吸收，青菀首乌内外同色……”
忽然。
“这玩意儿，我小时候好像当零嘴吃过？”
与此同时，他尝试将真武隐仙诀的五次明悟，也加入其中。
洗净沥干后，他又搬来半人高的瓷瓮，放到灶上。
再出现时，已至兵部衙门。
“嗯。”
时间流逝。
这是他自身的感受。
云倩倩一口气塞了三块，说不了话，只能频频点头。
扯开灶口，吹了吹，灶堂便亮了起来。
脑子里观想着真武之体，开始模仿虎妞的身法搏斗。
他取了一粒米大小的青菀首乌入嘴，一刻钟后发现没有不适，放下心来。
“那便好，去吧。”
“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