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州府。
云氏钱庄分号。
送金票的掌柜，正在房外躬身等候。
不多时，房门打开，一妙龄少女笑道：“阳掌柜，请进。”
“是。”
进了房，阳掌柜看清书案所在，快走几步靠近，垂首盯着脚尖。
“阳炎给大掌柜请安。”
“金票何时收的？”
“约午时三刻。”
“我们团队很松散，为何？管理不到位，当然，不是说三位护法不行，这又得回到之前的团队核心打造上，我就不展开了。”
“口误口误，我的意思是……”
廖统领正色开口。
“贺家肯定做不到，但沈队正……”
廖统领呼吸急促，思绪急转！
冯管家一怔，想冷笑，却笑不出。
听到这里，那帮人依旧面无表情。
“按既定程序，千两金额，不用通知老祖宗跑路，即刻迅鹰送信天谴，请司马供奉通知禁武司后，再火速带人前往天回镇。”
“下面我说说最重要的团队建设，这个问题很复杂，我简单讲几点……”
大掌柜拿起图鉴翻开。
柳高升心中微动，却重哼转头：“我稀罕？”
忽而他又是一惊：“攻心之计？”
“我去你娘的！”
“我只是假设。”
“什么情况，那人是谁？”
众人连连点头。
一张千两金票，让星星火原改了姓。
阳掌柜被千金赏钱砸得晕头转向，晃着腿儿离去。
一百零八式用尽，才堪堪把铸体玉境压在地上。
“我就说说工钱的问题，你们每天累死累活送礼物，给人赔笑，一天两钱银？简直造孽！”
“不仅要三班倒，如此辛苦，还必须吃好睡好穿好，你看大哥们的衣服，这大热天穿那么严实能舒服？鞋底子那么硬，又不散热，走个百十里就成泡脚凤爪了。”
“你叫祖宗都没用！”柳高升狞笑。
“这什么情况？”酒糟鼻走近头头，低声询问。
“手绘金票，确实是特供给小少爷的。”
阳掌柜心生激动，强自镇定道：“都是我应该做的。”
冯管家时不时看一眼同为管家的吕不闲。
“而且，此番平息之功，全在柳爷，功劳之大，至少连升三级！”
“通知商行，集结好手，做好准备，等候司马供奉。”
“宣法，谁宣不是宣，我们若替沈队正宣，那还是给沈队正积德呢！”
这位同行，在沈家过得……应该比我好吧？
回想自己在贺家的几十年，他暗叹一口气，交织在惭愧和不忿之间，无法自拔。
“让分号所有辨钞师过来，记下这八种图案，再分赴天回附近各钱庄，遇到手绘金票，当场辨认！”
“那你说咋办！”
“你不是人！”
“咱俩私仇另算，”柳高升一咬牙，决定牺牲自己，“老子再出去……”
沉吟少顷，大掌柜下令。
脚趾头也开始动，仿佛沾了不干净的东西。
几点合在一起，足以证明金票的特殊。
“人才？胡说八道吧。”
柳高升呼吸渐渐平缓，眼神依旧冰冷。
头头没回，淡淡道：“你迟到了。”
酒糟鼻又低声道：“给我说说。”
“统领，赶紧拿主意啊！”
“组织商队，先行查探天回镇周围百里，发现小少爷立刻回报，切忌打草惊蛇。”
但心里对沈青云的怨怼，莫名少了些许。
柳高升眉毛一立：“你个王八蛋还如实？”
“何人所送？”
十几个禁卫也顾不得坚守禁地了。
“令徐州府所有钱庄，收到手绘金票，立刻上报……不，如此太慢。”
“柳爷，刚就没用了啊，人家看腻了都！”
“大队人马，食宿动静大，天回镇周边画个圈，食宿……尤其粮铺全部买下。”
“但劳累所致，脸上会露出这般自然的笑容吗？”
你搁这儿想着退休后的幸福生活？
瞥了眼酒糟鼻，沈青云担忧更甚。
“宛城出了状况……”
“就这还得亏兄弟们觉悟高，知道这是做好事积阴德，饶是如此，让你这样干个三年五年，伱乐意？你老婆愿意？”
果然看到一匹马正吐白沫慢步而行。
牵马的人顶着酒槽鼻，满脸警惕走来。
……
“嗯。”
“最后，若遇禁武司之人，竭力配合，却不可喧宾夺主。”
却都不敢看柳高升，心虚。
“按当初定的规矩，上呈金票多少，赏金便是多少，去领赏吧。”
同时也让一艘在凡间航行的巨轮，转出了火星子。
一声嗯后，房内静谧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