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云发愁。
一旁的拓跋兄弟，如今堪堪想明白自己潇洒快意的人生路，多半被霍休硬生生掰弯了。
二人倒也有自知之明，不敢哭不敢闹。
“哥，都睡一个屋了，这下咋离他们远点儿？”
拓跋天一滞，束气成线：“心理上离他们远点儿……尤其杜奎。”
杜奎好似听到了，瞥了眼拓跋天……
又开始看沈青云。
吕不闲推了推空气，大步入堂。
“属下见过大人，见过庞指挥使，见过卫指挥使，见过李指挥使。”
身后几人一同拜见。
四位大人威严点头。
别说拓跋兄弟，杜奎都感受到了不同于军伍中的慑人威势。
“青云，快上来。”庞博招招手。
沈青云依言上前，拱手道：“大人，下官在。”
“呵呵，他们两位，你头次见，给你介绍介绍……”
拓跋兄弟听得耳朵都立起来了。
不先给官大的介绍官小的，反而给官小的介绍官大的？
“这莫非就是官场规矩，学到了！”
卫指挥使排位第一，年岁颇大，却不似霍休那般和蔼，面目狰狞。
此刻见了青云，他脸上狰狞便收敛了九成，且多了九成和善。
“不用你介绍，日后多来往，比你介绍更好，青云，来……”
卫指挥使也招招手，沈青云客套话都没来得及说，只能上前。
“这是年轻时的玩物，现在也用不上了，给你。”
沈青云接过卫指挥使从屁股下面抽出的马鞭，当即拜道：“谢卫指挥使赏。”
“哈哈，爽快！”
李指挥使讲究多了，刀是从怀里摸出来的。
“吹毛断发，留作防身。”
李指挥使长得简单，话也简单。
但初面就送神兵……
柳高升感觉自己柠檬红茶没喝到，光吃柠檬了。
“怎没你的份？”杜奎瞄了眼柳高升，用眼神说话。
柳高升还想嘴硬……
“柳高升！”
庞博喊了声。
柳高升立马一个激灵。
昨日被喊晒太阳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他干笑道：“大人，属下这就带他们晒……”
“晒毛晒！”庞博笑骂，“宛城一案，已盖棺定论，接着。”
柳高升一愣，接过庞博抛过来的木盒，打开一瞧……
“鸾髓？”
霍休瞥了眼柳高升。
“两次不畏生死，奋勇杀敌，且是战斗中破入脱胎境，难免有亏，特赐的。”
柳高升开心得都想飞升了。
所谓脱胎，有二意。
先褪凡人之胎，再自非凡脱体。
如他晋升时那般，气血生灵，凡体出凰影，便是第一意。
而后他要做的，就是脱凰影之胎，而成自身之凰。
这一意，难且慢。
如今得了鸾髓，他都能看到自己在脱胎一途起飞的场景。
柳高升感激涕零道：“多谢几位大人，属下一定……”
“有赏，不代表没罚，”霍休笑眯眯道，“通观宛城一案，幺蛾子属你出得多，待你伤好再说，拓跋家的。”
拓跋兄弟瑟瑟发抖，学着柳……沈青云的样子上前。
“大人有何吩咐？”
“想去镇部，还是律部？”
“呃……”
两兄弟陷入思维风暴。
拓跋堑：镇部平日听得最多，而且有架打，威风八面……
拓跋天：练腰的很妖，但对同僚挺真诚，和他一道，怕是不会吃亏……
“需要想这么久？”
两兄弟异口异声。
“镇部。”
“律部。”
霍休眉头一皱。
两兄弟异口同声。
“律部。”
霍休展颜。
“那便勉为其难收下你二人，和小沈他们一样，从知事做起，小吕，带带他们。”
吕不闲领命。
“都退下吧。”
霍休挥挥手。
杜奎：？？？
“大人，我……”
“哦，险些忘了你。”霍休笑眯眯道，“此番小小杜将军也算因缘际会，帮了不少忙，且回去吧，代问小杜帅好。”
小小杜将军？
柳高升咬住了嘴皮。
杜奎闻言暗叹。
一等天赋很抢手。
庞博曾数次力邀他入禁武司，被他拒绝。
而如今……
不仅多了个小小杜将军的外号，还得求人才能进。
“霍大人，在下已辞去军中虚职，欲加入禁武司律部，求大人应允。”
三位指挥使对视一眼，暗中传音。
“还是老大人厉害。”
“他自己主动要来，雍州军应该没话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