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骨伤科的中医,是不需要摸脉、辩药的。
正屋的赵满奎存了考教的意思,东屋的赵四海,也在竖着耳朵听着。
“赵大哥,单方不治病,不过是以讹传讹罢了。
瓷坛里应该就是地瓜烧了,至于篮子里,则是各种各样的草药。
每人每月三十斤上下的定量,对于成年人或是接近成年的半大小子而言,完全是吃不饱的。
酒桌上,海爷很是豪爽,领了第一碗酒,将碗里的地瓜烧一饮而尽。
一八五.二四八.一八五.三五
大概的闻了一下,李胜利做出了自己的判断。
从外形上分辨,有白果、黄精、苍耳、银杏叶,其他的草药,则是一小把一小把的扎了起来。
有了这个念头撑着,这些年咱们洼里,没有一家挨饿的村民,这个,我赵满奎可以排着胸脯说话。”
比如关节炎、骨髓炎、颈椎病、滑膜炎等等,有专家提出骨病内治。
来的这段时间,虽说多数时间闷在家里,但他还是去过粮站买粮的。
兜里有了金块,李胜利的心里也有了野望。
李胜利拿起一把草药闻了一下,脸色有些变化。
苞米的产量虽说不如好地,但地瓜跟南瓜可是乌泱泱的满山都是。
这顿饭的粮票,明天我一块给您。”
“胜利兄弟,等你侄子们把驴车还给队里,咱们就开饭。
单方不治病,也是他偶尔听说的,刚刚的药材,也有考教李胜利的意思在里面。
村里的自留地多,有山有水的吃食也多。
“赵大哥,上面不查吗?”
然后慢慢的咂着嘴,回味着烈酒过喉的滋味。
“海爷,头酒可不兴用来泡药酒,那里面有甲醇,外用也会中毒的。
这是咱们自酿的地瓜烧,牛栏山的酒曲,香甜不上头。
李胜利的话,也勾起了赵满奎的谈兴,又喝了一碗地瓜烧,他也打开了话匣子。
这个时候,能带着全村人混个肚圆,绝对是个能耐人了。
赵四海喝了,赵满奎也是一饮而尽,将酒碗翻给李胜利看一下,这才等着他端碗喝酒。
这是威灵仙,能解毒消肿,可以煮一下让海爷喝一点。
对于药材,赵满奎也很了解,李胜利口中的威灵仙,就是山里的大叶铁线莲。
咱们靠手艺吃饭,也不犯法不是?”
乌头酒,里面的配料不少,外敷所用,简略一些,也勉强有点作用,擦拭一下,起码海爷今晚不用遭罪了。
洼里村是丘陵地带的村子,村子附近不仅有山岭土坡,还有一个不小的水泡子。
“爷们,今晚亏了遇上你,不然我老头子就扔在山里了。
“赵大哥,这是草乌、有毒的,可千万要放好。
咱们吃的好,他们吃的饱。
咱们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唯一的手艺就是种地打粮。
“胜利兄弟,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你是我爹的救命恩人。
匆匆进屋的赵满奎先是告诉了李胜利开饭时间,这才将手里的篮子跟瓷坛放在了方桌上。
我们洼里的地瓜吃不完的,都在京郊换了小米、白面。
虽说算不上山村,但也山水齐全,对比京郊的农村,洼里这边条件算是好的。
正在炕上驱寒的赵四海,显然是个喜饮之人,对酒的态度比较吝啬。
饭上桌的功夫,赵满奎也大致介绍了一下家庭情况。
许多人家宴客的菜品,可能就是摆设,放在桌上看看还成,吃下去是要坏肚子的。
作为村支书,赵满奎或许不怎么称职,但作为村里的带头人,他是完全够格的。
蒲公英、牵牛用不上,留着好了。”
俗话说的好,萝卜白菜保平安,苞米地瓜赛神仙。
城市的定量是固定的,即便将细粮换成粗粮,一样吃不饱,当然也是饿不死的。
“赵大哥,这驴车不是你家的?”
甲醇不仅喝到肚子里会中毒,表皮吸收的作用也差不多。
山上的零散地,就适合种些苞米地瓜,咱们家不缺你一口吃的。
他有三个儿子一个女儿,岁数大的妇女是海爷的老伴姜大妈,年岁小的那个是赵满奎的二女儿。
赵满奎的婆娘,借着村里歇工的间隙,去了城郊的娘家送粮食。
本着物尽其用的原则,斜倚在炕上的赵四海也发了话。
你岁数小,没有经历过困难时期,那时候亏得家里的孩子还小,不然真得饿死几口人。
由此可以看出,老赵家的家风也是森严的,大人不动筷子,孩子只能忍着。
酒是稀罕物,不能浪费了,想到自家厢房,还有酿酒时存的头酒。
闷闷的嘟囔了一声,赵满奎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多说什么。
十六七岁的西医,赵满奎见过,中医却是没有的。
赵大哥,找个小碗过来,待会儿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