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药箱里的犀角杯、珠串、银元,放进自己的军挎。
这一趟,仅是这些东西,对他而言也足够了。
如今的农民,腰杆子也是硬的,不比城里的工人差分毫。
犀角这东西,对小儿高烧惊厥而言,可谓是一味圣药。
一八五.二四八.一八五.三五
在鸽子市上,小米不比大米、白面便宜多少,是养胃、养身的好东西。
上面下来检查的,如果不会说话,赵四海一样劈头盖脸的就骂,不也是屁事儿没有吗。
看本医书,就能瞧骨伤?
见老妈勉强接受了赵老大的说法,李胜利这才带着兄弟三人开始卸车。
将工具装好,又塞满了棉鞋,背包也被撑了起来,细密的针脚看上去赏心悦目。
你咋不上天呢?
将自己认为值钱的东西放进军挎,又试了一下新改的牛皮背包,正好可以放下洋镐、工兵铲。
“熏鱼跟兔子,我少拿一点就行了,粮食您也不要准备太多,家里地方不大,放不下。”
这也不是人该做的事情。
忙活完这些,李胜利就半躺在床上,开始端详挎包里的犀角杯跟奇楠珠串。
虽说不齐全,但放血针的做工不错,钢铁材质的针体,依旧带着亮白的光泽,显然是当初专门定做的精品工具。
自己的理由,被海爷怼了回来,李胜利也不再推让,等将兜里的金块处理了,再回报也不晚。
到了城里,你不要管饭,家里给他们备了饭。”
饭都吃不饱,再好的文玩也不过就是破烂而已。
出门看到已经装了小半的马车,李胜利刚要说话,就被赵满奎给拦住了。
“兔崽子,你去乡下挖坟了?
只不过当文玩来定价,在绝大多数人不识货的前提下,这些东西还真是不值一件狗皮大衣。
里面有粮票、肉票,先出去吃了饭,回来以后再说咱们娘俩的事儿。”
在李胜利的指引下,赵老大驾着马车到了四合院所在的街口。
瞅了一眼自己脚上已经毛边的单鞋,因为李老爹的伤情,李胜利至今没有棉鞋穿。
“呦……
明天让他们哥三个跟你一块回去,路上不太平,人多路好走。
等回去的时候,我让满奎给你开个介绍信,这样路上就不怕被查了。
李胜利的说法,让赵四海点了点头,这个理由还是说的过去的。
咱们这边有山有水的,你家里也有山有水吗?”
药箱里除了犀角杯、珠串、银元,也不是空空如也,除了半套放血针,还有一个砚台,几块残墨。
“让你拿你就拿着,捕鱼下套,你不是教给几个孩子了?
胜利,背包给你弄好了。
两双大头鞋,给你换了十四双棉鞋,只大不小,你瞅瞅。”
正屋的锅里,飘出兔杂香味的时候,赵满奎也拎着一个大皮包走进了院子。
李胜利的献宝,并没有引来老妈的夸赞。
又将兔肉抹了盐跟香料,一遭送进了简易的熏房。
你老哥我既不会坑乡里乡亲,也不会坑你这个小兄弟的。
时间在把玩古物的过程中不自觉的流逝,等听到院里响起车马声,窗外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但韩金花不为所动,看他的目光,还是带着煞气。
我家住在四合院里,那边的住户多,这么多东西带回去,会惹麻烦的。”
等三人冒着热汗卸完了烧柴,老妈韩金花这边依旧不说话,而是给了李胜利一小沓钱票。
“你这是在柳爷那边得了点拨,下乡行骗去了。
大概七八点钟的样子,马车就进了安定门,一路上算是顺风顺水。
作为洼里的大姓,儿子还是村支书,海爷自有其蛮横的地方,不说整个洼里村。
“还知道回家?”
李胜利这边压住想要去山上,再砍点金子的想法,开始收拾自己的收获。
刚刚忙碌完的四合院里,空无一人,李胜利悄悄推开屋门,迎来的就是老妈韩金花锋利的目光。
“老哥,是不是换的多了,一双棉鞋五六块的。”
你要是想走邪道,咱们娘俩赶紧的分家单过,别带坏了你弟弟、妹妹。
李胜利的理由,在海爷这边是不成立的。
逮了不少兔子,这些兔皮,做个半大衣也够了。
只是对于下馆子,他毫无经验可谈,也不知道兜里的一块八毛钱够不够用?
对于赵满奎的嘱咐,李胜利也没放在心上,自己在洼里,人家管了饭,到了城里,他一样要管饭的。
路上,忠厚的赵老大依旧话不多,老二还是缠着李胜利打听看鱼下套的经验。
李胜利的这个理由,在赵四海看来更是扯淡,活了六十多年,他还没听说过,谁家吃的太多放不下呢。
初冬的工作日,街上也没什么人,怕惊着家里老妈,李胜利让三兄弟在外面等着,自己先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