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虚子鹊又被同僚推出来了
尤其是自打他们听到传言说,宫内的几个公主,对他都有好感的事情,更是羡慕嫉妒之外,多了几分揶揄
虚子鹊也不好说什么
他并没有尚公主的想法
虽然有子纵这个钜国驸马作为前车,他也能看出来,燕国的权力游戏,也即将步入新一轮的转移
辛屈开始用自己的血脉,替自己以及后世之君,搭建权力框架
但越是这样,他越是知道,若是自己步入了国君的权力框架,或许将来可以一步登天,可也很容易被攻讦
更何况他渴望的还是能建功立业
他不想被人戏谑依靠女人
就跟子纵一样
别看他现在好像步入了王室的圈层,但他在外边的人看来,就是靠女人上位的
他的军功,荣耀,始终被朦胧了一层阴影
远不及那些先立了战功,然后才将女儿送入皇帝帷帐下的将官
这才是强强联合,才是他想要的
来到了国君的宫殿
还未靠近,就听能听到不时传来的靡靡之音
虚子鹊微微皱眉
最近辛屈总是不理朝政,专心与妇人研究各种房中术,一门心思造人
这已经不知第几次他遇到白日宣淫的事情了
放纵、堕落
难道一代雄主圣君,也免不了坠落吗?
等了半个小时,辛屈才罩着一袭白袍走出来,随意的盘在榻上
他抓了抓凌乱的头发,伸手拿起一颗果子咬了一口:“什么奏疏?”
果子有点酸,让他一下生津,说话的声音也含糊了起来
虚子鹊赶紧呈递奏疏说:“镇东将军府来的奏疏,平壤与玄菟已经光复,尚州牧妩王俭也在开邑重建尚州州治,临屯、庆尚、釜山三郡也有了恩封
但真番与熊津,还有带水南部的一些土地,让人被嬴胥轩所控制
耶律将军选择了停兵,并以尚州非镇东将军直辖,应尚州牧要求,后撤至开邑,拱卫榷场,并阻止嬴胥轩率军北上”
“嗯挺好”辛屈听罢,将核儿吐出来,弄来茶喝了两口说,“既然如此,那就让耶律大股退兵回辽阳准备,现在平壤既然立了起来,辽阳等郡县要做好囤粮练兵的准备,以应对后续的突发情况
平壤太守的位置交给耶律炊
并晋耶律炊为息乡男,息邑上奏的那一百户就封给他做食邑
让他好好表现
然后调原司寇府从事,法渠平为玄菟太守
命原房山县令丁盐北上,任尚州别驾,辅佐尚州牧妩王俭平叛”
辛屈快速下达着命令
虚子鹊却越听越心惊
首先,法渠平是大司寇法火的长孙,今年二十六,已经在司寇府干了五六年,现在辛屈将他外放玄菟郡,就是给东北带去新的势力,不让耶律氏一家独大
接着就是耶律炊的平壤太守的封赏,表面上看是给耶律氏在辽东的地盘带来极大拓展了
但辛屈却给他安排了食邑,并且单独册封了他爵位
这样一来,将来耶律炊是继承耶律大股的辽阳侯爵位,还是自己的息乡男?
这就要看辛屈的安排了
若是他要上位辽阳侯,那么下一任平壤太守上位之后,一定会将他的息乡拆掉,毕竟耶律炊拿到了息乡的食邑,肯定会想办法发展息乡,让息乡的赋税增加,他才能获得最大利益
至于丁盐,他就是耜盐,是耶律炊的亲叔叔
表面上看辛屈将他送去了尚州做别驾,是在拓展他们父子俩的整体势力
但这何尝不是某种意义上的流放呢?
而且房山令,可是肥差
燕国最大在开采的煤炭之一,就是在房山令的督管之下,每年随便漏一点煤炭的批条,就堪比贩盐的收入
现在被外放了
看起来升官了,可尚州牧是妩王俭,他再废,也是有自己的父亲遗泽在的
就虚子鹊通过这段时间的东北军报,也能看出来耶律父子对妩王俭的疯狂压力
现在你亲叔叔都落到了他麾下做别驾,你的叔叔能落好?
别驾,可是要上战场的
州牧、刺史、别驾、从事、通判各有分管
州牧类似总督,刺史负责监督政务,别驾是州牧军事副手
结果两人因为耶律氏的关系,产生嫌隙倒是小事,万一龃龉放大,难不保州牧会直接弄死别驾
至于从事与通判,就是偏文职,主要督管政务
可以说,辛屈给耶律氏挖了一个大坑
一旦耶律炊回到辽东,平壤与尚州就是耶律炊与丁盐叔侄俩,对抗妩王俭以及尚州各郡之间的战争
再有一个嬴胥轩充当润滑剂,虚子鹊下意识的会认为,辛屈事实上将朝鲜半岛变成了一个三方角逐的场所
并且有意的控制朝鲜半岛的威胁外溢
“陛下,此举……只怕会让耶律氏做大”虚子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