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不可能突然变小的。
松柏道人觉得自己应是中了幻术。
这一点，从他看到另一个“自己”可以证实。
“这怨魂竟然如此强大！”
“连我的心智都被她给迷惑？！”
松柏道人心中大惊，下意识想咬破舌尖，强迫自己清醒过来。
但下一瞬，松柏道人就看到本体的双眼，已经变成两团宛如深渊的漆黑！
松柏道人一颗心如坠冰窟。
“原来，她不是怨魂！”
“而是魔？！”
小楼内发生的激烈厮杀，没有任何动静传到外面。
对于正在谈买卖的蓝清泉来说，这依然是个平静的夜晚。
每当凌晨到第二天清晨。
旧坊市里，会有很多隐藏身份的散修聚集在一起，交易各种见不得光的东西。
这种交易会，名叫天光墟，意思是天亮就散的集市。
又名黑市。
在黑市买卖东西，一定要放亮眼睛。
只要商定价格完成交易后，不管买到什么，双方都不得反悔。
更不得动用武力抢夺货物、货款。
这是松柏真人定下的规矩。
没筑基后期实力，最好不要违反。
正因为有松柏道人的规矩在，蓝清泉区区一个炼气三层，才敢在黑市里摆摊出售魂晶这种高阶天材地宝。
“小子，你摊位上的两颗魂晶，我都要了。”
“价格按你开的，每颗9万灵石币！”
“以后，只要有这种魂晶出售，都卖给我！”
一个威严中年男人声音，在蓝清泉脑海响起。
不远处，带着银色面具的高大修士，正目光灼灼地看着蓝清泉。
虽然对方没有暴露面目，但蓝清泉很快认出，对方是上次在拍卖会里，花费将近20万灵石币买下两颗魂晶的筑基真修。
当然，也许不只是筑基。
‘这是被人盯上了啊！’
蓝清泉表面不动声色，心中却暗暗叫苦。
虽然不知道对方为什么执着于溢价买下所有魂晶，但他知道，这生意不能再做下去了。
相比于赚到更多灵石币，蓝清泉知道有一件事更重要。
那就是保密魂晶的来源——也就是不能对外透露洛子仁的存在！
这是为了保证自己的利益，也是保护洛子仁。
洛子仁亲口说过，他的魂晶来路不明！
虽然心中掀起滔天巨浪，但蓝清泉还是脸色如常地完成了交易。
交出魂晶，收下18张面额1万灵石币的现钞。
蓝清泉故作淡定地离开了黑市。
新的一天。
在黎明即将到来之前，天色最暗之时。
洛子仁离开了如意道馆，回到新家。
这时，在天音阁最大会所中假戏真做度过潇洒一夜的蓝清泉，自认为已经安全，终于放下心来联系洛子仁，把前一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他。
“蓝清泉被筑基真修给盯上了？！”
洛子仁皱起眉头，这可不是个好消息。
魂晶是四阶天材地宝。
一般来说，至少是金丹后期修士，才会需要使用魂晶炼制四阶灵宝！
也就是说，那个盯上蓝清泉的筑基，背后可能还有个金丹后期！
“按理说，魂晶这种东西，虽然品阶很高，但因为有幻暝界存在，并不罕见！”
“那位金丹真人为什么要这么盯着蓝清泉收购！”
洛子仁想到两种可能：
“我从大荒世界带回来的魂晶，品质更好？”
“还是说，那位隐藏在暗处的金丹真人，就是蓝清泉说过的，没法从正规渠道购买魂晶的小国修士？”
“不管哪种可能，以后都不能再随便出售魂晶了。”
洛子仁心里有些后怕。
即便他现在有不少自保手段，但面对至少是金丹后期的敌人，还是太弱了。
接下来，洛子仁故意等了四五天，确定蓝清泉大概率没被人盯梢后，才约他在另一个天音阁会所见面。
两人在包厢见面后，洛子仁先用神识扫描了一遍蓝清泉，发现没有留下什么跟踪印记，这才稍稍放心。
“洛老板，这是扣掉手续费的货款，共16万2000灵石币，都是现金。”
“你需要转账的话，我再去一趟银行。”
蓝清泉心情还不错。
这几天来，他一直提心吊胆的。
现在得知是虚惊一场，心情自然放松不少。
洛子仁看了眼蓝清泉手里的票子，只取走10张面额1万的现钞，说道：
“剩下的帮我去石塔州买洞府。”
“好嘞！”
蓝清泉嘿嘿一笑：
“我正好出趟远门，避避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