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浩闻言，终于直起身，缓步走了过来。他的步伐从容，却带着一种压迫感，直到停在宁致远面前半步的距离，才微微颔首。
宁致远举杯示意，语气温和却暗藏锋芒：“徐老师！”他顿了顿，声音压低，“戏里是敌人，戏外可别太入戏。”
徐浩低笑一声，眼神深邃：“入戏太深的人，往往分不清现实和虚幻，宁老师可要小心。”
两人的对话轻描淡写，却让周围的工作人员不自觉地放轻了呼吸。
制片人远远地看着这一幕，忍不住擦了擦额角的冷汗，低声对副导演道：“这俩人的气场……真的没问题吗？”
副导演却兴奋地搓了搓手：“这才叫化学反应！观众就爱看这个！”
宴会厅的灯光映照下，宁致远和徐浩的身影一明一暗，仿佛预示着剧中正邪交锋的序幕已经悄然拉开。
宴会厅的水晶吊灯在两人之间投下细碎的光影，宁致远不动声色地抿了一口香槟，杯沿折射的光芒映在他深邃的眼眸里。
徐浩的指尖不知何时已经停止了敲击，整个人的姿态却更加危险，像一头蓄势待发的黑豹。
“听说徐老师为了这个角色，特意体验了三个月的生活？”宁致远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恰到好处的探究。
徐浩的瞳孔微微一缩，随即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宁老师的消息倒是灵通。不过...”他向前倾身，在宁致远耳边低语，“比起这个，我更好奇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两人的距离近得能闻到彼此身上的香水味，宁致远用的是沉稳的雪松调，而徐浩则是带着侵略性的皮革香。
宴会厅的嘈杂声仿佛在这一刻远去，只剩下他们之间剑拔弩张的寂静。
“两位老师聊得这么投入？“女主角林雨晴突然插了进来，她甜美的声音打破了这微妙的气氛。
宁致远立即后退半步，脸上重新挂起温和的绅士笑容：“林小姐。“
徐浩却连眼神都没分给她一个，依然紧盯着宁致远，并随手将酒杯放在侍应生的托盘上，转身离去时黑色西装的下摆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
林雨晴有些尴尬地站在原地：“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
宁致远收回目光，温和地摇头：“怎么会呢？正好想请教林小姐对剧本的看法。”他的语气依然彬彬有礼，但余光却不自觉地追随着徐浩离去的背影。
宴会厅的另一端，徐浩站在阴影处点燃一支烟，猩红的火光在他冷峻的脸上忽明忽暗。
烟雾缭绕中，他的目光穿过人群，与宁致远的视线再次隔空相遇。
两人都明白，这场较量才刚刚开始。
导演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幕，兴奋地对编剧耳语：“看见没？这就是我要的感觉！现实里的暗流涌动，比剧本写的还要精彩！“
一周后的剧本围读会上，宁致远提前半小时就到了会议室。
他正低头翻阅着剧本，修长的手指在某页激烈对峙的戏份上反复摩挲。
门被推开时，他头也不抬地说：“李导，关于第三十二场戏，我有个想法...“
“真巧，我也有。“
徐浩低沉的嗓音让宁致远猛地抬头。
对方今天穿了件深灰色高领毛衣，衬得下颌线条越发锋利。
他随意地拉开宁致远对面的椅子坐下，将剧本往桌上一扔，正好翻到同一场戏。
“这场打斗戏，导演说要真打。“徐浩慢条斯理地卷起袖口，露出结实的小臂，“宁老师这样的反派，确定接得住？”
宁致远合上剧本，突然笑了：“徐老师可能不知道，我大学时是跆拳道社的。“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徐浩，“不过您放心，我会注意分寸的。“
会议室的门再次被推开，工作人员陆续进来。
化妆师小张敏锐地注意到两人之间诡异的氛围，小声对助理说：“快看，他们连坐姿都是对着干的。“确实，宁致远挺直的背脊像柄出鞘的剑，而徐浩慵懒的坐姿里却藏着随时可以暴起的张力。
围读进行到关键场景时，徐浩突然即兴发挥了一句剧本里没有的台词：“你以为你赢定了？“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像毒蛇吐信，让在场所有人都打了个寒颤。
宁致远眼神一凛，手指无意识地掐紧了剧本边缘。
下一秒，他抬起头，露出一个堪称完美的微笑：“这不是赢不赢的问题，徐老师。“他轻轻将剧本翻过一页，“而是正义从来都不会缺席。“
整个会议室鸦雀无声。副导演的圆珠笔啪嗒一声掉在地上，在寂静中显得格外刺耳。
“cut！“导演突然大喊一声，激动地拍桌而起，“就是这种感觉！保持住！开机就按这个状态来！“
散会后，宁致远在停车场和徐浩遇到。
夜色中，徐浩点燃一支烟，猩红的火光映着他似笑非笑的表情：“宁先生还真是...入戏。”
宁致远按下车钥匙，解锁声在空旷的停车场格外清脆：“彼此彼此。不过徐老师，”他拉开车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