豸园乱了,比外头的许家还乱。
数不清的,各种各样奇形怪状的虫子从地底下、从房屋中、从树丛里……甚至是从人的身体里钻出来。
原先看守豸园的都是炼筋煅骨的壮汉,现如今,这些壮汉一个个都被虫子啃成了人干。
各种惨叫声此起彼伏,豸园乱时,这些原先炼虫玩虫的人面对疯狂暴动的虫子们,竟无一合之敌。
这血池主体是由年轻新鲜的少女血液灌注而成,辅以各种灵材奇药,炼制之后不但没有血腥气,反而清香莹润,乍看去不似血池,倒似是一片红色的宝石镜面。
如果您发现内容有误,请您用浏览器来访问!
他被困在五窍境界已有一年有余,天才的时间何等宝贵,他等不起!
至多问这一句,却并不愿扶她一扶。
忙忙乱乱,翻箱倒柜的这些人没有注意到,就在他们抢钱夺物,红眼上瘾的时候,一队细细小小,如同头发丝那么纤巧的蚂蚁列着队爬过游廊,爬过门槛,爬到了一个人的脚背上。
如此情景,真是奇诡荒诞。
她瞪着眼睛说不出话,整个人像是中风般狂打摆子。
看在鼠妖的眼里,便是有一阵怪风吹来,紧接着一个朦胧的人形显露,一只颜色黝黑的罐子倒飞空中,一股巨大的吸力传出,然后,那些让它伤痕累累的怪虫,便呼啦啦狂涌着,一波又一波,源源不断地冲入了罐中。
但一人一鼠,杀得了豸园中的怪虫,却拦不住有漏网之虫爬出豸园,爬向更为广阔的整个许家大宅。
过程中,他又有些肉疼道:“可惜,父亲被蛟龙金血灼烧而亡,连随身的储物袋都一起损坏了!储物器具太贵了,父亲都不曾舍得为我购入一只!”
又有数不清的怪虫贴在那竹屋的墙角根下,拱动着、啃噬着竹墙,竹墙越来越薄,越来越薄。
而地底密室中的许峰,又有一番遭遇。
所过之处,五毒罐如巨鲸吸水,将触及范围内的虫子尽数吸入罐中。
黑线从她的腿上开始一路漫延,破开了她的肌肤,钻入了她的血脉筋骨中。
在他的密室正中心,建造有一座血池。
扶她?那岂不是白白耽误搜刮东西的时间?
黑线在张婆的身体里酝酿,以她的血肉为养料疯狂繁殖,不过转眼间,张婆的身体就鼓胀了起来。一条条黑线在她轻薄的皮肤下游走,越走越快,越走越快。
竹屋中少女的声音又再度响起:“阿乖,是、是发生了什么吗?”
许峰那个死去的妾室房中,原先服侍她的丫头婆子们眼看救不回这位主子,而妾室的死讯报往主母处,主母正虚弱卧床,却是无力管她。
可那竹屋内,却在此时传出一道清脆柔和,略带紧张的少女声音:“阿乖,你莫急,我不怕的。只是几只虫子而已,我这么大一个人,还、还能怕小虫吗?”
然而这些细沙虽则是杀了虫,可同时也破坏了竹墙,竹墙越来越薄了,一副随时都会破洞倒塌的模样!
鼠妖顿时气急,对着那竹屋边的虫子便是一阵吱哇乱叫。
那婆子只觉脚背忽然似针扎般一痛,然后她便浑身僵直,倒在地上。
宋辞晚遁术穿梭,气息隐藏,像一缕轻风越过虫海。
鼠妖:“吱吱吱!”
它叫嚷着,一边继续喷吐细沙,竟是在配合宋辞晚杀虫!
场面更显荒诞了。
旁人抱着东西从她身边匆匆走过,惊讶一声:“咦,张婆你怎么倒地上了?”
一抓一把,它便将这些虫子塞进口中,嘎吱嘎吱地嚼碎了吞进腹内。
大宅中,下人们本就乱成一团。
一八五.二四八.一八五.三五
宋辞晚听不懂妖语,不知道鼠妖在说什么。
说话间,他取出挂在腰间的一只玉盒,小心打开盒盖。
宋辞晚毫不耽误,举起五毒罐开始全力催动。
鼠妖浑身皮毛破烂,鲜血斑斑,它吱吱叫着,一边用哭丧棒打虫,间或腾出一只爪子捞取身上的虫豸。
许峰最为喜爱浸入这血池中练功,不但能催化气血,最重要的是,这血池能帮他捕捉先天之气,煅灵开窍。
张婆的皮肤炸开了,一声声尖叫在妾室房中响起。
鼠妖连忙对着竹墙喷吐细沙,墙根的虫子立时便死一大片。
鼠类的叫声响动在绿树深处,宋辞晚循声而去,一眼就看到一只足有三尺高的巨型灰鼠!
这灰鼠人立而起,鼠爪挥舞着一根哭丧棒,口中一边吱吱乱叫,一边喷吐细沙。
再报往前院,许峰更是闭关不理人……如此两头不理,人心便开始思动了。
许峰走到血池边,摸着自己的断臂喃喃道:“不急,我如今有了龙血,今日再灌注龙血入此血池,必能助我迅速开至三十六窍。到那时,自可重塑身躯,断肢再生……”
难道说,那屋中女子便是周大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