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哟!”韦镖师喊了一声,手忙脚乱地护住在手里弹跳的丹丸。
“妖族是百岁以内入榜,真不公平!”
“有士族女子因见小儿可怜,便赠了那小儿一个面饼,一壶饮水,结果却反被人告到族中,说她私见外男,私相授受,族中判她沉塘而死!”
“那对着青灯日日念佛,敲了木鱼又还要抄经,罚跪面壁是家常便饭,竹笋炒肉是日常佐餐。新来的总要受旧来的欺负,岂不知那旧人,原也曾经是新人,也曾被她们那时的旧人欺负过呢!”
于林便挠了挠头,这一次是放松的笑。
“小姐将这年轻人救了,人藏在后山中,她又每日里省下自己的饮水和吃食,只等砍柴时悄悄藏在怀里,带到后山给那年轻人食用。”
憨人还正莫名呢,有人告诉他说:“竹笋炒肉,那可不是当真炒肉吃,是拿竹条子抽人打人,打得人面上无伤,可身上痛死个人哩!”
“小姐与年轻人约好了,等年轻人伤一好,便要与他一同逃出寒丘山,去加入义军,去看看天下的风景,去瞧一瞧,没有宗族约束的世界是什么样的!”
实际上,四通镖局的总局是在平澜城,他们的分局遍布了苍灵郡各地。也正是因为如此,四通镖局才有着敢于跨越数城之地,千里迢迢带人前往平澜的底气。
“刺死族长后她趁乱外逃,随后不久在外获得奇遇,练武引气,后又加入了义军队伍。”
四通镖局没有在官办邸店落脚,而是去了他们在怀陵城开办的分局。
一八五.二四八.一八五.三五
人们你说我论,挥斥方遒间,仿佛自身也成了站在尘世巅峰的绝代天骄。
“还有一些父母俱在的,受亲生父母猜忌。命不好,嘿,就是命不好!”
“不久后,义军攻破了当时的顺陵城,将周边几个大族都整治了个底儿掉!又有人在寒丘山放了一把火,将山上的家庙烧了个干干净净。”
韦镖师顿时哈哈一笑:“世侄吉言,那你韦叔我便收下了。等到了平澜,必与你同饮这一坛酒!”
镖局的人虽是都在休整,却无人饮酒,无人放纵。
于林脸上全是忐忑与羞惭,束手束脚的不好意思多话。
“虽有人提及那小儿只有八岁,可是男女七岁不同席,女子赠送给八岁小儿面饼,便是私相授受!”
大堂中众人一听,纷纷掉落一地鸡皮疙瘩。
洛三爷醺醺然坐在桌前,拿手一拍桌案,“嘿”一声道:“家庙啊,你们知不知道住在里头的人过的是什么日子?”
“也有那撤不及时的,人当时就没了。没了怎么办?嘿,那也不是个事儿!”
“从此,寒丘山上再也不闻比丘尼诵经之声,山巅上却有迷雾从上而下。”
全程宋辞晚都没有说话,安安静静地当个挂件站在一旁。
镖局内灯火通明,大家都井然有序地在补充收拾路上要用到的东西。
洛三爷饮了一口酒,似醉似笑说:“那罪名可就多了去啦!嫁了人的或是嫉妒不贤,或是多年无子,或是不敬尊长,或是妨害夫君……还有些,也不必非得有什么名目,只说一个生肖不符,属性相克,因此叫你去家庙里修行一段时间,你能不去么?”
韦镖师手放在小桌上,手指轻轻敲响。
痛死个人,那也是前人在痛,不是如今大堂中的这些人在痛。
于林一喜,忙站起来恭敬道:“多谢韦叔!”
洛三爷道:“年轻人告诉小姐,那女子奋力反抗了宗族,身上藏着匕首,当时便将判她沉塘的族长刺死了。”
有人恐怖惊叫:“啊!”
片刻后他一叹道:“罢了,你们不再去平澜,也是在情理之中。但这前往宿阳传话之事,我却不能与你打包票。只能说你将要传的话写下来,若有机会,消息能传过去,自然便能过去!”
因此这人话音落下,顿时又引来一阵“哈哈哈”的哄笑声,诡魅的气氛莫名又有些回暖。
到了四通镖局,于林报了韦镖师的名号,倒是没过多久就见到了人。
说话间,他从怀里取出了包人参的锦袋。
只见邸店内高谈阔论的人群散去不少,寒丘山的话题也已经被人们掠过了,又有人在啧啧说:“听闻妖王级原是对应炼神期,可咱们扶光真君化神后期便能逆斩妖王,那还不是普通妖王,而是金翅大鹏!”
恰好他的徒弟送完了于林回来,见到师父着急忙慌的模样,不由问道:“师父,你这怎么了?”
“从年轻人这里,小姐听到了一个完全不一样的世界。”
徒弟见他认真,当下连忙应诺,赶紧往外跑。
韦镖师的徒弟告辞离去,于林脚步还有些轻飘。
有人听着打了个寒颤道:“洛三爷,这被罚入家庙的,你说原先都是富贵人家的女眷,既如此,想必出身都是不俗。她们究竟是犯了什么错,怎地竟要如此遭罪?”
“那时候的玄元大地可不似咱们如今,天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