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着孟尝的两名甲士感受到一股炙热滚烫的温度从孟尝身上升起,急忙后退,不明白这兄弟啥情况,这是要自燃了嘛?
崇应鸾也是觉得胜券在握,没有太当回事,就连他自己都带着位居中军的正师本部,都纷纷加入了这一场谋夺功劳的饕餮盛宴之中。
正在后师整军的大将军崇应鸾自然也看见了这神奇的一幕,不由眼前一亮,大手一挥,亲卫立刻会意,刚刚重新整队的偏师方阵从两翼出击,为中军掠阵,目标直指靖人将军的战车阵地。
一八五.二四八.一八五.三五
前师将军梅喜战死。
模模糊糊中,他依稀记得好像封神里面有个擅长使用瘟疫的神仙,这种人要是一出手,那不得全城死绝?
自家阿父也是军旅出身,曾跟随两代崇侯打过鬼方,剿灭过不尊侯令的邛国、鄣国,这一身军旅本事对儿子们是倾囊相授,加上孟尝自身刻意训练下保持的身体素质,在逐渐适应的战场就像是一台高效的绞肉机,神勇难挡。
靖人不是人,靖人也是人。至少是人形态的。听着他们喊着陌生的怪叫,鼓起勇气冲上来的瞬间,孟尝机械的随着方阵刺出长矛。
因为孟尝的出山第一战,就怕是要是被人直接当背景板打无了。
本来嘛,只是以为来到了商周史前的时代,曾想过凭借超越时代的眼光于智慧显圣于诸侯。
无尽的杀戮,也让孟尝的力量逐渐耗尽,孟尝喘着粗气,若不是身边人扶着,死死将他护住,脱力的他已经被枭首献给了伟大的靖王。
如野兽一般,一道血红的身影带着热浪突然反向冲锋而去,所过之处如入无人之境,靖人军阵血肉横飞。
光着身子的靖人居然带上了甲胄,木棒换成了缩小版的刀剑,各种战车、战术和击技术在刻意引导之下,直接在丰壤平原的会战中打崩了军团的前师。
身边的战友如柴薪,一点点的被这燎原之势吞没,无力感袭来,没有绝望,只有不甘,强烈的不甘心。
哪成想,光是一个平民的身份,能融入这个蛮荒的时代就已经是竭尽全力。
什么武王伐纣,建立西周之类的他记得一个结果,细节一概不知。
混乱的军阵中残余的士卒都下意识的往孟尝身边靠拢,没办法,这哥们是真的猛,别人都是杀几个回本,然后被靖人不讲理的群殴渐渐淹没,就孟尝这边直接杀出了一条血路,他总能在靖人合围之前又快又暴力的击飞这些小人。
可这要是个封神剧本,那就死球了,且不说法术无眼,那帮仙人们在商周之战时没谁顾虑过不能对凡人下手这一说法。
这一世活到十八岁还没能出过崇,暂时还没看到什么神异的现象,最好一辈子都看不到。
而是他那个生民出身,却在战场上一刀一枪杀到上一个阶层的老爹,给全家争取来的。
他能活着,还能比奴隶、生民更有尊严的活着,这不是因为他有多聪明。
本身商朝的定代就非常的模糊,他完全找不到一丁点可当先知的地方,也就所谓的大势。
这些矮小的靖人在饥荒时偶尔会充当粮食,在丰年时则是畜力,谁能想到自己养的牛羊居然也会聚众造反,再怎么造反那也是一群羔羊罢了。
不论前面犯了多错,只要崇应鸾能将那帮溃散的前师与部分中军整顿,把散乱的左右偏师和后师重新编队,未必没有和靖人大军的一战之力。
其他人也好不到哪里去,靖人的冲锋杂乱无章,丧尸围城一样不要命的打法很快将中军正师头部方阵冲散,硬骨头敲碎了,骨髓还能无恙乎?
两千甲士被洪流吞噬,崇应鸾气得面红耳赤,这两千甲士的损失就算是杀光这十万靖人都难以挽回,这要是继续损失下去,他也不用回崇城了,就算打赢了最好的结果就是自刎谢罪。
若是生民和奴隶,被分到仆从军那边那可就生不如死了。
愤怒,不甘,让孟尝的脑海里烦躁不堪,本来有些脱力的身体好像涌出了无尽的气力,平日里谦逊有礼的他像野兽一样,喉咙不由自主的发出着咕噜咕噜的虎咆。
这年头入伍,不论亲贵生民都是自带兵戈甲胄,所以五个师内,真正能作为带甲之士的战兵也就正师一万人,其余人马不是仆从军,就是北疆二百诸侯凑出来的甲士混旅。
轻轻一挥手,前方四五个靖人迎面而倒。鲜血飞溅进了孟尝的眼中。
打靖人这种捡便宜的事,诸侯们很感兴趣,送出来的也不全是歪瓜劣枣,带兵的不是继承人就是重点培养的青年才俊。
前期战事平稳,大军从崇野一路压制靖人到丰壤境内,贵族子弟们也是有点飘,阵型基本已经逐渐脱节变形,很多时候为了抢夺战功,这些贵族根本不顾什么纪律和军阵队形。
孟尝逐渐成长,从九岁开始便崭露头角,身强体健,一直被赞誉为十里八乡的俊后生,一双铁拳也曾打出了崇野第一拳师的名头。
鲜血与残肢飞溅,整个中军正师一万人,共计五个方阵,陷入了靖人大军无穷无尽的冲阵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