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观棋轻声道。
“让人来修缮大殿，我……自己待一会。”
“都出去吧。”
没有歇斯底里，声音平静的可怕。
李观棋眼神平静的看着地面，无奈之下众人只能起身告退。
大门缓缓关闭，叶峰看着坐在主位上的李观棋满眼心痛。
吱嘎～砰！
大门关闭，空荡荡的大殿里传来李观棋深呼吸的声音。
粗重的喘息声在死寂的大殿中格外清晰。
仿佛要将胸腔灼热的怒火给压下去。
李观棋背脊略微弯了弯，摊开双手，看着那四道血痕触目惊心。
滴答！滴答！
“呼……”
“仙尊……”
呢喃轻语，声音里却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
如今他实力不弱，即便是面对天刑魔猿那个级别的妖君，他也无所畏惧。
可仙尊这天…太高了。
高到他如今只能抬头仰望。
看着满地狼藉的大殿，还有那远处碎石旁刺眼猩红的一摊血迹，李观棋心中满是郁气。
走到大殿中央环顾四周，李观棋突然笑了。
只是那笑容冰冷，耐人寻味。
“今日之辱，我李观棋记下了。”
“有朝一日称尊之时，李某必提剑上门，亲自讨个说法！！”
说到最后，李观棋的声音几乎是一字一句的从嗓子里挤出来的。
眼眸满是血丝，没人能够想象的出来，先前他承受了何种压力。
曾经几兄弟孑然一身，放荡不羁。
好似那江湖侠客，快意恩仇。
可如今不同了……
他有兄弟、有长辈、有弟子！
今天这腰，他得弯。
不弯，所有人都得死！！！
李观棋转头看向窗外，暮色渐沉，最后一缕夕阳透过窗棂，在他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他站在大门前，喃喃自语。
“实力。”
“这个世界终究还是实力为王！！”
回想今日所发生的一切，李观棋发现自己的左手都还在微微颤抖。
捏着手腕，看着掌心被指甲划开的血肉。
这一刻，无能为力的感觉被具象化了。
此刻的他，心神恍惚。
曾经他初入大夏剑宗去参加比赛。
自己和叶峰还有李盛安等人，在山巅畅聊未来。
那个时候的他才刚刚开始修行，对未来抱有无限的憧憬和遐想。
李盛安问他梦想是什么。
他说……
‘我想身边有一群兄弟姐妹，去仙界看看。’
如今李观棋做到了，他将身边的几兄弟，还有自己道侣等长辈都带到了仙界。
第二次，也有人问他理想是什么。
那时候的李观棋还未曾抵达第七域，在城中见到了老乞丐尘皇。
李观棋当时思索良久，给出了‘宿命’二字。
这两个字充满了无奈和被裹挟的‘身不由己’。
那个时候他认为自己的命运和剑灵捆绑在一起，发生了很多事儿都是仙界之人想要找到剑灵。
他拥有剑灵。
所以会面对诸多势力的追杀和暗算，所以当时的他认为是宿命。
而且是自己心甘情愿，愿意承受因果的宿命。
可现在如果有人问李观棋的理想是什么……
李观棋缓缓抬起左手，五指虚握。
一股极其强烈的意志和信念在心中如烈火般燃烧。
“若再有人问我理想……”
他的声音很轻，轻到靠在门外守护大殿的叶峰都没能听见。
“我李观棋此生所求，不过是一剑在手，天地任行！”
五指用力握拳，手背青筋虬结如蜿蜒巨龙。
“我要这世上，再无一人能逼我低头！！”
掌心残留的血迹在夕阳下格外刺眼，他凝视着那抹血迹，眼神坚定如山。
“我要……”
“一剑出，万法破！”
“一剑起，诸天寒！”
“一剑落，万界俯首！！！！”
每个字都带着李观棋强烈无比的意志，这股意志甚至引得观云宗方圆千里之地山河震动，云涌风啸！
“我要这天地间，再无人能决定我的命运！”
“我要这世间规则，由我手中之剑来书写！！”
李观棋缓缓站直了身躯，背脊如剑般挺拔，眼神中有浇不灭的火焰。
连续深吸几口气，整理好情绪之后这才缓缓推开门。
走出大殿，叶峰倚在大门口的石柱上，看着李观棋的背影轻声道。
“没事儿吧大哥。”
李观棋缓缓转头，面色平静，眼神也和先前不同。
不等李观棋开口叶峰就明白，自己这个大哥显然心境已经发生了蜕变。
明明还是和之前一样，叶峰凝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