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比乌斯回到实验室，兴奋地啃着指甲。
虽说“魂钢计划”和“崩坏能战士计划”都被法玛斯那个老古董无情地驳回，但这没有关系。
那些计划不过是她放出来的烟雾弹，“崩坏能战士计划”更是除了那份名单外一无所有。
而这一切，都只是为了掩饰那个最疯狂的想法。
第二次崩坏结束后，她无可置疑地接受了律者的尸体，可是……与大多数生物研究一样，死去的标本，永远没有活体样本有价值啊……
“把你这身滑稽的行头去了吧。这里没有第三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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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无声的夜里，她能更加清晰地感受到心脏的跳动声。
“怎么了小白鼠？莫非你想反悔？”
不知道是律者的身体具有特殊性，还是逐火之蛾的保存技术已经发达到这种程度——明明已经过去了将近两天的时间，实验室内却既没有臭味也没有腥味。
梅比乌斯捂住胸口，深吸一口气，两秒后，实验室内的灯光全部亮起。
其实她今晚对米凯尔做的一切都是临时起意，毕竟……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她抄起身边桌上唯一的硬物，砸向了米凯尔。
忽略身高体重等无意义的数据，梅比乌斯第一眼便看向了他的全身扫描图像。
“扑哧！”
在一片寂静与黑暗之中，米凯尔张开右手，一颗金色的宝石在他手中缓缓凝聚，散发出的光芒驱散了黑暗。
“果然……胸口处多了一个宝石吗？那就是和第二律者一样的律者核心吗……”
梅比乌斯的呼吸显然重了些许，宽大的白大褂下，她修长的手指逐渐捏成了拳头……
梅比乌斯不知何时已出现在他身边，脸不红心不跳地仪器靶子上贴着的法玛斯的大头贴取了下来。
“有话快说！”
米凯尔的嘴角抽了抽……
“阿嚏！”
“相比冷冰冰的实验得出冷冰冰的数据，让律者自己活生生地成长，才是我心中最完美的实验……”
她阴沉着脸，言简意赅地说道。
“梅比乌斯博士，能把灯打开吗？”
梅比乌斯头也不回地指挥道。
这些项目起码放在梅比乌斯的实验室里，属于绝对的正常项目，正常到让人觉得不正常的那种。
“好了……今天的实验就到这里，你滚……你可以走了。”
梅比乌斯就站在他身后，想都没想便说了句：“先脱衣服。”
不过心里那种奇怪的感觉确实慢慢平复了。
“站到你左前方三步的那个仪器里面，关闭舱门。”
梅比乌斯果断在心里甩锅给了布兰卡，丝毫不在意自己同样忘了这件事。
“梅比乌斯博士，你能把第二律者的尸体收起来吗？”
他看着实验室内一堆熟悉却叫不出名字的仪器，一时有些头大。
谁知米凯尔竟十分坦然地点了点头：“或许吧……或许是同病相怜、或许是别的什么，总之不可否认，我的心里有点膈应。”
他虽然没有乔伊斯那样逆天的天赋，但对于崩坏造物似乎有格外特殊的理解，几乎是在接触的那一瞬间，米凯尔便理解了第二律者核心的构造，将其复原并非难事。
他将金色的宝石在手中颠了颠之后，捂着鼻走上前，交还给了梅比乌斯。
待听到舱门闭合的声音后，她走到操作台前，在密密麻麻的按钮中迅速找到了对应的按下。
“完美，一刀999，是兄弟，就来砍我！”看着自己随手一拳打出的魔性数字，米凯尔忍不住笑了起来，低声念叨着只有他自己明白的话。
“等一下。”
“不，我只是想提醒博士你两件事。”
梅比乌斯甚至没有回头，用手指了指右侧的门，示意米凯尔进去。
“如果所有律者……不，如果所有人类都能进化到米凯尔这种模样的话……”
“米凯尔……”
在他即将跨出实验室时，梅比乌斯叫住了他。
正这般想着，实验室的门铃被人摁响了。
梅比乌斯皱着眉起身一看，她指给米凯尔的房间内果然存放着第二律者被解剖到一半的尸体。
整个过程，梅比乌斯都没有再说一句话。
米凯尔转身离开了实验室，快速跑回空空如也的宿舍，直到背靠冰冷的房门，他才将提起的那口气放下。
“哦？”梅比乌斯终于不再啃指甲，转身看向背后的米凯尔。
这就是土豪吗……
话还未说完，米凯尔便随手一拳捶了上去，仪器上的数字开始极速上升，最后停留在了999磅上。
一八五.二四八.一八五.三五
黑暗使得米凯尔看不清她的五官，但她的声音无疑低沉了下来。
“怎么了，博士。”
“怎么，你现在的心情，算是同病相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