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喃喃道……
“死了死了都死了！法玛斯！就因为伱相信卡佳，就因为你要救他，结果皮埃尔、耶罗、穆勒、阿尔文、洪、真、萨希雅全都死了！被他杀死的！”
“砰！”
“呃……”
根据痕的报告，有一个参谋怕死投敌，虽然冻结了他的权限，但法玛斯不敢赌这个参谋会不会用机械按钮进行发射操作。
不等法玛斯下令，直升机搭载的唯一武器——机头的30mm机炮已经怒吼起来，细密的白色裂纹瞬间布满了控制室的防弹玻璃，就好像浓厚的蛛丝喷吐在上面。
法玛斯向前挪动了两下，脑海中莫名响起了梅比乌斯的话。
“权限不足，认证失败！”
拟似律者转身，一个踉跄，几乎要趴倒在控制台上。
控制室内，一道人影正站在控制屏前！
就这样结束吧……
他的脑袋终于贴到了蓝色的智能控制屏上。
真丢人……
拟似律者按下了发射的按钮，发射井中腾起巨大的烟火尘埃，三颗银色子弹瞬间升空，各自飞向预定的目标。
手指摸索着盲操了一番后，法玛斯忽然像是有了力气，他高扬起自己的拳头，狠狠砸在了“关闭引信”的按键上。
…………
这让他意识到——自己或许只是晕了一瞬，就再次被痛醒。
直到这时，恐惧、犹豫……诸般情感才犹如打翻的调味罐一样融合起来，泛着苦涩的回味。
“所以我并不认为人类只是生物学上的概念，法玛斯，你想想，如果当初恐龙也会思考：‘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要到哪里去’，那我们现在就不应该自称为人类，而是恐龙。决定一个存在究竟是否为人类的依据，应该取决于其是否具有哲学上的意识，且这个意识是否认可自己为人类，仅此而已……”
一八五.二四八.一八五.三五
跳出来的弹框上这样写。
“太厉害了！指挥！这就和二十年前您在卡塔塔基做过的一样！”
可瓦沙克和梅比乌斯两个他最讨厌的声音再次在他耳边响起，他们两个居然说着一模一样的话：
“法玛斯，起来！快起来！”
法玛斯自嘲地咳了两声，他正如一直蠕虫一般，一点一点缓慢地向前爬行，尽管他并不是很记得起，自己到底要做什么。
直到又是一声炮响，窗外传来直升机坠亡的爆炸，直到另一个警卫的脑袋如西瓜般炸开，温热的鲜血溅到他脸上，这才终于将他唤醒。
他的身体无意识地向前爬行，血液润湿了金属地板，这让他前进的速度快了几分，直到脑袋撞到了控制台的底座。
“权限不足，认证失败！”
“守护全世界最好的法玛斯，认证成功！请继续您的操作！”
银色子弹已经发射，他必须阻止……他还有阻止的机会——只要在爆炸前，操控者随时可以关闭银色子弹的引信！
好像是那个叫卡佳的新兵在战场上被崩坏能侵蚀，自己在撤退时还不愿放弃他，没想到，他会突然变成死士，暴起将几乎所有队友杀害……
“砰！”
他茫然四顾，这才突然意识到，那爆炸并不是发生在外界，而是发生在他脑中。
这是这颗银色子弹的最佳爆高，形状完美的烟云腾起，冲击波、热辐射……
肺泡破裂，血液在气管里弥漫，法玛斯努力想要去够绑在右边大腿上的手枪，可他的上半身都被警卫的尸体压住了，一时之间哪里摸得到。
他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是疼痛带来的休克，还是自己真的有意志力伪装到此刻，但随即，胸腹、右臂处剧烈的疼痛就让他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你清醒一点法玛斯！银色子弹！银色子弹！”
也正是那一次，整个小队几乎全部阵亡，只剩下他和……
法玛斯的眼睛重新瞪大，昏沉的意识一下子精神起来，“对，银色子弹，阻止银色子弹！”
然而没有任何事情发生，除了控制屏突然变红。
法玛斯回过味来，这不是很早很早以前，小学科学课上老师说过的话吗？
“我们都知道人类的祖先是猿猴。可猿猴的祖先又是什么呢？恐龙？那恐龙的祖先又是什么生物呢？生命的演变充满了意外与惊喜，是无数个不确定性的组合才导向了最终的必然性，如果有一天有人研究出来，人类的祖先原来是蠕虫，那我也毫不奇怪。”
银色子弹拖着长长的轨迹，于地上之人看来，与流星无异。
“砰！”
他单手摸索着想要爬起，但重伤的身躯，还少了一只手，哪是这么容易爬起来的？
他单手勾住了控制台的边缘，终究还是缺了一把力……
那该怎么阻止他？
法玛斯掐着手指一数，他自己居然已经是唯一的预备队了！
而且他们的位置很好，可以直接从空中下降到发射井内部，进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