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年听见瓦沙克叫他,随手将钢笔掷在桌上,不无讥讽地问道:
“……”
“我想问你要一个人。”
米凯尔沉默了几秒,忽然歪着脑袋奇怪地问道:“你确定你是瓦沙克,不是法玛斯假扮的?”
“说不定呢?说不定你们律者之间本就是敌对的关系,你只是想借用我们人类的力量来猎杀你的‘同胞’,以此获取它们的权柄。”
可瓦沙克只觉得心脏被人攥了一下,一时间毛骨悚然,差点儿喊出声来!
忽悠失败,米凯尔无奈地摇了摇头,类似的话他先前也和爱莉说过,果然,大家都是有脑子的,不会有‘以一个律者的力量杀光所有反对派就能轻松领导全人类’的幻觉。
可荒诞的事情就是这么发生了……
瓦沙克的额头上出现了一个#字,但他强压下怒火,试探道:“如果我不答应,或者答应之后就把这一切告诉勒兹伦呢?你就不怕这个?”
“人呐……往往直到失去一样东西的时候,才能清楚它在自己心中的分量。”
瓦沙克瞪圆了眼睛看向米凯尔,活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
不是……这个律者,怎么比人类还无耻啊?
所以米凯尔也并不觉得有多可惜……再说,没法建立统一战线的话,做些小交易也可以吧?
“玩笑!你管这个叫玩笑!”瓦沙克很想这么怒吼一句,可喉咙处的肌肉因为恐惧紧绷,一时间只能发出“咕噜咕噜”的古怪声响。
一八五.二四八.一八五.三五
当瓦沙克回到位于基地最底层的办公室时,却发现屋内早已多了一个身影。
“哦……这个啊……这是米凯尔干的,不关我事。你有问题可以问他。”
……
当瓦沙克坐回自己的位置,再抬起头,那个身影已然出现在他面前。
“你是律者,对崩坏应该有超越我们人类的理解吧,我需要这个。”
老八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勒兹伦打断了:
米凯尔忍不住轻笑了一声:对不起,他实在是忍不住,眼前这个头发都有些花白的老家伙的这个动作,实在是很难不让他想起曾经课堂上偷偷从桌肚里拿小说或者是零食的自己——自以为自己的动作幅度很小、天衣无缝,又坐在最后一排,老师肯定不会发现……
“可以啊,但是我也有条件。”
勒兹伦百无聊赖地挥了挥手,等到梅比乌斯离开后,立马吐出一口浊气,半靠在椅子上。
米凯尔仔细端详着瓦沙克变换的脸色,心中有了谱:这是个尚处在迷茫阶段的人——很好忽悠。
权力吗?
或许吧,他确实很喜欢权力,不然也不会渴求法玛斯的位置。但当法玛斯的死讯传到他脑海中时……他又觉得权力也不过如此,他还是需要做些什么的——以此来彰显,他曾经作为人类存在过。
“……”
“瓦沙克,其实我觉得挺奇怪的,到了这个地步,你应该不可能再相信以纯粹的人类能够战胜崩坏了吧?”
“跳出逐火之蛾……我不予评价,但是你为什么觉得我和他会是两个派系,我们之前合作地可是很好。”
“不,樱我可自取,我要的是——铃。”
瓦沙克嗤笑一声,“那是因为你知道这么做没用,没有人是傻子,仅凭你一个人能控制多少人,控制多久?你立起的傀儡真的有领导人类的威望吗?还是你打算亲自下场……你即使能掩饰自己的身份,也不能保证自己有那样的威望;你即使控制的了逐火之蛾,也控制不了全人类……所以你不是不想这么做,而是你也预料到了——这么做是没有意义的,除非你真的能以一己之力弹压所有人类,那样的话,说不定我们还会尊你为神——可单个律者的力量虽然强大,却还不止于此。”
“你想干什么……不,你怎么还活着?”
瓦沙克愣住了……
“你应该已经见识过第二律者和第三律者的力量了,所以你也应该明白,如果我真的对人类抱有恶意,这个所谓的逐火之蛾总部基地,我甚至可以在一瞬间毁掉,是吧?”
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第三次崩坏宣告结束以来,他的胸口一直向压着什么似的,有很多话憋在心里,不吐不快,可偏偏又不知道说给谁听……
瓦沙克紧紧抿着嘴唇,就好像是他曾在审讯室里见过的那些,咬牙不招的犯人一般。
“交易?”瓦沙克歪着脑袋,“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和一个律者做交易?”
他正捧着瓦沙克桌上的一支钢笔仔细端详,行为如他的面容一样,就像个好奇的少年。
“不不不,瓦沙克,这话应该我来问你——你想做什么?”
“你认真的?如果我真这么想,我难道不可以清洗逐火之蛾甚至联合政府的高层,让剩下来的人成为我的傀儡,那我还需要像现在这样吗?”
“律者核心啊……那般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