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到底是谁？
那真的是他吗？
“砰嗵！”
除了天穹市等极少数地区，神州东部和极东基本全毁了，联合政府甚至不打算重建这块区域，原因也很简单——没有人口用以填充……
一说起这个，凯文就直吸冷气。他的体质确实强悍到了不讲道理的程度，但训练嘛……
再看向始终没有动静的其他三人：
如果是前者的话，她的感情流露似乎过于平缓了，而如果是后一种的话，她的感情似乎又太过于压抑了。
“阿华……”
“哎……”卡罗尔的右手放下筷子，两手合在一起捧着脸颊，连叹了两口气，“哎……”
华看清了，总共是四个人，每一个都披着厚重宽大的披风，带着兜帽以掩饰身形。
熟练地用筷子夹起半碗面塞到嘴里，嚼着嚼着，却不是滋味。
他死了。
卡罗尔还想说什么，走在前头的梅和凯文忽然停下了脚步，凯文横跨一步，挡在了所有人身前，带着一丝警惕看向右手边黑暗的小巷。
一八五.二四八.一八五.三五
“……”
凯文挠了挠头，他自以为找到了一个极好的话题：“欸！华，卡罗尔，听说你们在沧海市被米凯尔救了两回……啊！梅，伱踩我干什么！”
对方似乎感觉到了她的目光，微不可察地抬了抬头，以华的视角，那张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脸印入眼中。
“凯文，你是否听说过熵增定律？”
然而梅并没有理会凯文的求饶，她自顾自地说着：“其实人活着根本没有意义，即使你的一生过得再有‘意义’，最后也不过是一抔黄土。即使你做出了再杰出的贡献——社会学上的意义，但人类终究会灭亡，这所谓的意义最终还是没有意义。甚至于人类文明本身存在的几万年，乃至之后的几万年、几十万年，在宇宙诞生的138亿年面前，亦只不过是须臾泡影。”
凯文刚想把华拉回来，可已经来不及了。
“……”
凯文和卡罗尔的声音像是跨越了很远的距离才传入华的耳中。
“呃……大家就不能说两句话嘛……这样一直冷场很尴尬的……”
苦的他捂着嗓子直咳嗽，连眼泪都挤出来了。
凯文往碗里撒了一勺盐，还弄了好几勺辣油，端回座位，重新尝了口面汤……
这一段街道没有路灯，华微微眯起眼，却连黑暗小巷中的轮廓都捕捉不清。
方才的面馆内也差不多，从外面看上去样式完好的一座毛胚房，根本连墙漆都没有涂，桌椅也全都是简单切割过的厚金属板……
走着走着，四个人之间终究还是因为亲疏关系变得泾渭分明起来，卡罗尔和华就落在了后面，梅和凯文则并肩走在前面。
他甚至觉得……反正自己体质这么好，那些体能训练内容也是可有可无，倒不如把这个时间抽出来和梅约会。
“还没联系到”意味着很多重的意思，有可能是意味着已经……所以联系不上，也可能只是幸存者缺少联络设备，再加上统计混乱，一时还不能联系上……
“走吧。”
但是他真的死了吗？
“呃……就好像我的宿舍？”
“还能是为什么叹气……米凯尔大哥他明明那么强……怎么一声不响地就没了呢？”
这时，前头的梅忽然和凯文谈起了哲学话题。
“哒……哒……哒……哒……”
凯文心疼地用手拍了拍被梅踩花的皮靴靴面，咬着牙问道。
华突然一惊一乍地发出两个音节，“我……我还没联系到他……”
“哦……啊！”
要不要追上去问一下呢？
街道两旁还堆着细碎的水泥渣子，沿街的路灯只有稀稀疏疏的三两根，隔着老远才能瞥见一抹微弱的灯火。
一连三个，身材较为矮小的，身形宛若少女的人影从华面前匆匆走过，她们低着头，华什么也看不清。
原本最活泼的卡罗尔左手支颐，右手操控着筷子一根一根挑着几乎没怎么动过的面条。
“……”
“呃……梅，你冷静一点，你到底想说什么？”
呃，等等，还有个问题，就算他能逃掉训练，现在的梅似乎也没多少时间和他约会了……就连他这个男朋友也搞不清，梅究竟在研究什么。
“砰嗵！”
“哦！这次你很敏锐吗。但说到底，地球也是如此，人类也是如此。设想，即使没有崩坏存在，由于光速的限制，人类无法逃离太阳系，也无法开发宇宙中的资源，所以到最后人类还是必然会走向灭亡——对于单个的人来说更是如此。那，凯文，现在你能回答我……人类存在的意义究竟是什么？人到底为什么而活着？”
凯文默不作声地后退两步，其余人也跟着照做——只有华直愣愣地留在了原地。
“欸！华！我爸妈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