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
瓦沙克的大脑顿时一片空白。
他进来总是和年轻的警卫吹嘘自己曾经多么勇敢,但就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人总是喜欢吹嘘自己曾经拥有,而现在实际已经失去的东西。
常年将自己隐蔽于阴暗而不为人知的地下,让他除了肤色变得惨白之外,也让他开始变得畏惧阳光,再也没有曾经的蓬勃朝气。而多年来与人蝇营狗苟,沉迷于争权夺利,让他开始变得与政客一般犹犹豫豫有喜欢斤斤计较,于是他作为战士的那一份果决与勇敢也离他而去了。
这是他方才明白的,却有些太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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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在毒蛹的办公室中,他单独面对米凯尔,哪怕是头顶着270mm轨道炮的炮口,也没有露出多少怯意——至少他自己是那么认为的。
这就是她的队友,一个个不是想些其他有的没的,就是早早做好了甩锅给她的准备……
他们三言两语之间,完全绕过瓦沙克,仿佛站在梅声旁的只是一堆空气罢了。
梅对于这些肮脏的暗面并不陌生,在学习历史——当然不是在课上,而是她自己研究人类历史之时,就对这些权力之下的游戏熟稔于心了。
虽然不理解其用意,但那普罗还是好心出言提醒道。
“指挥……”
他不是没有试图静下心来思考问题,但他才刚开了个头,普罗便又喊道:
梅看向卡拉比斯。
现在别说勒兹伦了,他在前线士兵眼中的威信甚至连梅这个高中生都不如了,起码梅能拿出对策来,而他不能。
后者先是愣了一下,极速瞥了眼自己的妹妹,待对方微不可察地颔首之后,他才答道:“有,但是缺乏大型舰船上那种动力设备,只能以极低功率运行,应该起不到多大用处。”
是要想出个作战方案来啊!
但还来得及吗?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可当这些手段被别人用到她身上时,多少还有有些难受。
但是选择题没涂卡!
第三次崩坏的时候,他可以高坐在逐火一号之中,通过各种侦擦设备远观与律者的战斗,也在通讯中听到了法玛斯最后的遗言。
就像是在考试时候走神一样,抬头一看表,还有十秒钟交卷,再看了看试卷……嗯,题目做了,班级姓名也写了……
“不是……我之前为什么要学着法玛斯来前线督战啊!”
“指挥,阿加尼亚附近的海平面有上涨趋势,我们该如何应对……”
整个指挥室内,下至职员、参谋,上至卡拉比斯兄妹与梅都眼巴巴地看着他,等他拿出一个主意。
“欸!别这样嘛!你好歹多猜两句啊!“
但随即她便驱散了这种想法——人类不能永远躲在一个人的庇护下,即使是人类自身,也一定拥有战胜崩坏的力量!
众人再次将视线集中在瓦沙克身上,却见他又呆愣了两秒,才一脸恍然地喊道:“就按梅博士说的做!”
诚然,如果愿意丢下阿加尼亚岛上的所有装备和士兵的话,指挥所内的人,起码梅自己也是可以逃掉的,但是——
“啊……那只要尽可能固定集中的重装备,并填充炸药就好!”
普罗在一旁不断催促着,那声音就像是一道绞绳套牢在了瓦沙克脖颈上,随着语气越发急促,绳子也越绞越紧,他只觉得整个人要窒息而死了,视野中的一切物体似乎都镀上了一层光亮的轮廓,他不得不,双手支撑在桌子上,以免一时腿软摔倒在地——那他的权力之路可真就到头了……
此言一出,不知道多少人打心眼里松了口气,他们心里战战兢兢,就怕先前萎靡的瓦沙克一个想不开在这时又和实际开始指挥的梅杠了起来。
卡拉比斯兄妹或许会觉得他在思考新的作战方案,可梅早已洞察一切:
“他根本不是在想别的,而是已经花了全身的力气去抑制自己独自逃跑的念头……真是可悲啊这个人……”
好在这并没有发生。
梅扯了扯嘴角,很难不让人感受到那是一种讥笑——这里没有人比她更懂能量屏障了。
准确来说,卡拉比斯说的每句话都是事实,受限于供能设备能量屏障只能以极低功率运行,这就导致屏障的强度不高。
“轰”一声,瓦沙克脑子里最后的弦崩断了,一线之隔,律者真的与他只是一线之隔,不,这中间的稍许距离对律者来说根本就是张纸,一捅就破!
恐惧彻底击垮了他的理智:“还管其他的做什么?活命要紧啊!”
对此,瓦沙克脸色铁青,但又没有任何办法——其实,从他呆站在那里,迟迟给不出一个作战方案之时,便注定他的权威将会一落千丈。
“不高”并非是一个量化的标准,而是一个可浮动的、宽泛的人为定义——你要说屏障的强度高吧,律者轻而易举就能将其破除,但要是说不高吗,挡下一两次海啸还是能做到